陶秋安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邮轮上瞎转。
他找不到戚凌,也找不到陶夏宁,怎么找也找不到!
赌厅是最热闹的地方,越晚越热闹,到十点半已经是人头涌涌,船上大部分人都聚集到这里来了。陶秋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看得眼都花了,愣是找不到戚凌的身影,反倒好几次看到段十二在远处冲着他笑。
陶秋安有一种被毒蛇缠住脖子的错觉,后背凉飕飕的,不寒而栗。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陶秋安也不知道了,不管他走到哪里,段家的人都时不时的出现在周围,甩都甩不掉。他受够了提心吊胆的感觉,一咬牙,毅然搭乘电梯,来到邮轮顶上的观星台。
观星台是圆形的,大约有篮球场般大小,四周被玻璃外墙包围,配备四台天文望远镜。
陶秋安就站在电梯口等着,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段十二牵着段一出现了。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直说!”陶秋安问。
段十二没理他,跨出电梯看了看周围,见观星台有两对情侣,抬脚踢倒了提示牌,大声说:“:ladies and,gentlemen,清场了,麻烦让一让地。”
有一对情侣见状,立刻搭电梯下去了,但另外一对走过来跟他理论。
段十二把手摊开:“好吧,你们就留这里吧。”
说罢,他回过身去,释放潜能眼睛金亮,把电梯门踢得陷进去一个大坑,又扯掉了栓住段一颈圈的锁链。只见铁链刚脱离颈圈,段一就伸手扯住男人的头发,用力往地上一撞,接着右手五指伸直,直接捅进女人的腹部!
段一把血淋淋的手掌抽出来以后,又笔直地站着不动了,而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一对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情人,都倒在了鲜红的血泊里。
陶秋安捂住了嘴巴,怒骂:“畜生!太过分了!你们这些混账畜生!”
段十二露齿一笑:“秋安少爷,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你也不是。”
陶秋安逼自己镇定下来,走过去,蹲在倒地的两人身边,查看他们有没有生命迹象。
“大少爷,去跟秋安少爷打个招呼吧。”段十二摘下了他头上的爵士帽。
男人已经没有呼吸了,而女子的脉搏还在跳动,说不定还有救陶秋安察觉不妥,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紧接着段一的脚就踢了过来,踢在他刚才蹲的位置上。
陶秋安抬起眼来,看到了段一的脸,顿时被吓着了。
段一长得并不丑陋,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可是眼睛就有大问题了!眼皮和眼睑被黑色的线缝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针又一针,两只眼睛都是这样,看着怪吓人。
眼睛被缝死了,根本不可能看见事物,可是段一却紧追着陶秋安不放,根本不像个瞎子。
陶秋安摸爬滚打的在观星台上逃窜,他挨了几下拳脚,也试过还手,但力量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方打他疼得要死,他打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陶秋安被一拳撂倒以后,在地板连滚几个圈,然后屏住了呼吸不动。
顿时段一也不动了,陶秋安在心底松口气,这家伙果然靠听觉行动。
段十二抱着手臂看戏,得意笑了笑:“你千万别小看了大少爷哟,他能灭了一支军队。”
神马?陶秋安大惊,他看见段一双手撑地趴了下来,像用在地面鼻子嗅了嗅,然后确定方向,手脚并用朝着自己的爬了过来。他吓得已经无法形容心情了,妈的!这家伙是狗吗?
陶秋安赶紧爬起来想跑,他一有动作,段一立刻扑了上来!
段一双手按住陶秋安的肩膀,骑在他胸口上,缓缓地低下头去,咧开了嘴巴。
“滚开!”陶秋安死命挣扎起来。
当段一咬住他的肩头,陶秋安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戚凌也没少咬他,还好几回咬出了血来,但和现在段一咬得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段一咬住以后用力撕扯,甩头,不但把西装外套扯烂了,还生生扯下一块皮肉!
疼!太疼了!陶秋安张开嘴,艰难的喘气,喉咙里简直嘶嘶作响。
段一嘴上咬着碎布和皮肉,血沿着下巴流淌,一滴滴落到了陶秋安脸上。
“不要,滚开,你这只畜生戚凌”陶秋安语无伦次。
段一把咀嚼着他的血肉,囫囵吞下,一手按住了陶秋安的额头,对准他的脸再次张大了嘴巴。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陶秋安颤抖着,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来,太过分了!
他是人,不是这只畜生的食物!
陶秋安蓦地瞪大眼,抓住了段一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同时伸脚蹬开他,两三步跳跃拉开了距离。他一边膝盖跪在地上,捂住肩膀涓涓冒血的伤口,紧咬牙关,眼睛直盯住段一不放。
段十二看着他莹紫的眼珠子,拍了两下手掌:“对嘛,就该这样,让大少爷玩得更高兴点吧。”
陶秋安的怒火烧得更旺了,真给他说对了,段家就没一个正常人!
此时此刻,戚凌端着托盘,从十楼的贵宾房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身服务员的工作服,沿着走廊直走,按下电梯以后,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鞋边上有一小点血迹,戚凌踩着暗红色的地毯蹭了蹭,不着痕迹把证据抹去。
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了,过程很顺利,贵宾房里倒毙两个男人,他把门锁上了,估计到明天才会被人发现。坐电梯下到七楼,他把托盘随手一放,推开剧院的大门,里面灯光幽暗,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四个人。
当戚凌从影院走出来时,已经换回原来的西装,他到船舱外面的看台,靠在栏杆上掏出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从他的角度望出去,夜色茫茫风平浪静,月亮像白玉盆一样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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