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戚凌为什么会变成了凌少爷?
陶秋安紧抓住戚凌的胳膊,用眼神无声询问,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戚凌避开他的视线,不作任何解释。
段三把手搭在戚凌的肩头,咧开嘴笑:“欢迎回到段家,哦,忘了跟你介绍,这家伙叫段零,在名义上还是我的大哥呢。”
原来是零少爷!陶秋安猛然倒退一步,难以置信。
戚凌甩掉肩膀上的爪子,大步流星地踏上台阶,跨过门槛。
坐在檀木八仙桌上,手里捧着英式茶具,嘴里含着一口阿萨姆红茶,让陶秋安有种中西合璧不伦不类的感觉。他刚刚从进门一路被领到偏厅,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还差点撞翻盆栽。
关于戚凌,关于他现在的处境,陶秋安觉得就像梦一样虚无。
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自从放暑假开始,他人生的剧本被改写了,发生一连串诡异荒谬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看似偶然,却又相互有着必然的关联。他杀死黄鼠狼,所以惊动了段家,所以陶冶被绑架,所以他来到这里,那接下来呢?应该轮到他和段家之间的纠葛,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唯一的意外,就是戚凌!
想到这个人,陶秋安心脏狠狠抽痛了下,把嘴唇咬出血来。在戚凌眼里自己一定很可笑吧?蠢得就跟脑残一样,呵呵,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干了这么多蠢事,连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了,不知戚凌看得开不开心?
把陶秋安领进门的老头叫康伯,是世代侍奉段家的家生子,担任管家一职,他站在旁边递上手帕:“秋安少爷,您流血了,请问是红茶不合你的口味吗?要不要试试奶茶?”
“我不是少爷。”陶秋安用手背一抹嘴巴,冷冷地问:“你能告诉我什么?”
康伯毕恭毕敬地说:“什么都可以,秋安少爷,您有什么想问的?”
“那就从段家开始。”
“是,段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种族,天生就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这些力量遗传自段家的始祖,从青春期开始,段家人体内的力量就会觉醒,感知、速度和力气都会发生变化”
并且这些力量是难以预测的,毫无规律可言,段家的后代有些很优秀,也有些与常人无异,但只有极其少数的后代,可以遗传到这股力量的真谛,而这些后代又被称之为——变身人。
陶秋安打翻了瓷杯,连忙追问:“那会变成什么怪物?”
康伯捋了一把山羊胡子,笑笑:“不是怪物,段家都是豹的后代。”
怎么可能!陶秋安站起身,用力地瞪着这个糟老头,人类怎么可能会是野兽的后代?
“怎么不可能,秋安少爷,您知道狼人吗?关于狼人的传说,起源于欧洲,至今已流传了上千年,您有没想过那不仅仅只是传说而已?并且,在亚洲就没有相似的种类吗?”
“骗人!骗人!”陶秋安掀翻了八仙桌,情绪激动:“都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你,这怎么可能传说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你证明给我看啊!”“秋安少爷,您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陶秋安身子震了震,面如死灰。
康伯走过来扶住他说:“秋安少爷,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不,我要见我叔,你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他!”
“很抱歉,族长外出还没回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打扰陶先生。秋安少爷,请先去休息吧,等族长回来我会第一时间转告,不会让您等很久的。”
当天晚上,陶秋安失眠了,在厢房的红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他很害怕,害怕得无法入睡,精神高度紧张,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头一跳。
他只想和弟弟还有陶冶一起好好过日子,哪怕每天打几份工,累得像条死狗一样也心安理得。他好想回家,想回那个不足五十平米、又经常一团乱糟糟的家,可为什么他有种再也回不去的感觉?
陶秋安拨通了弟弟的电话,顾不得现在已是半夜,他迫切的想听到弟弟的声音。
只过了一下下,电话接通了,陶夏宁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耳朵传来:“哥”
“小宁。”只喊出两个字,陶秋安的喉头发酸发痛。
“哥,你等会儿。”陶夏宁轻手轻脚地下床,连鞋也没穿就摸出了宿舍,坐在幽黑的楼道间:“哥,你还好吗?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想你了,很想。”
“我也是,哥啊,我不住在学校了好不好?这样就可以每天见面了。”
陶秋安沉默了一阵,哑声说:“过段日子吧,我现在有了叔的消息,等我把他找回家,你也不用在学校寄宿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生活。”
“真的吗?哥,太好了!”
“嗯,我会努力的。小宁,反正都把你吵醒了,你就为哥献上一曲吧。”
“我去!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
陶秋安乐了:“你小点声就行了,来,嚎两句我听听。”
“咳咳,那你听好啦,我真的嚎啦。”陶夏宁清清喉咙,当真扯开嗓子嚎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陶秋安一边听着那惨绝人寰的歌声,一边在床上捧腹打滚,笑得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两兄弟又嬉笑怒骂的聊多半个小时,陶秋安渐渐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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