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吃什么?”岳芪洋冷冰冰甩了一句。
“我这不是还没尝过弟妹的手艺么?”某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不过,若黄芪你要亲自下厨,那我再去跑三圈,好饿饿空鲸吞你的绝佳菜肴。”
黎糯偷偷问岳归洋:“他很会烧?”
得到百分百肯定的答案:“你别忘了,他‘洋插队’了十几年,烧饭这套自然迫不得已练就了出来。”
期待归期待,忙还是要帮的。
关上拉门,本想担当大任的黎糯惭愧地发觉,其实吧,岳芪洋的动作比她熟练得多。于是刹那间领悟到,原来他平时不是不做,而是没空做。
“你陪当归聊聊天吧,这儿我来。”瞥了一眼以慢动作切着土豆丝的她,下令。
“我就刀工不好,烧烧还是可以的。”她急着辩解。
“不用了。”他叹口气,说:“难得有空,就我来吧。”
黎糯点头,洗了手。回看他忙碌的背影,不自觉地靠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他动作一滞,声音低沉温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做家务的男人,背影好温暖。”她吃吃笑道。
这番温馨的场面被不识相的岳归洋同志门一拉,全毁了。
虽然他也被冲击到,而后不住地咳嗽,直叹“羡慕”
“羡慕什么?”岳芪洋的脸色恢复冰冷“田佳酿呢?”
提到田佳酿,岳归洋的神情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她样样比我好,所以我们之间,一直由她做主导。我唯一一次主动提出建议,就是让她拿掉我们的孩子那次,没想到年轻时的退缩和逃避会酿成无法弥补的缺憾。虽然打着家长不允许的幌子,但其实,错都在我,我知道。”
咖啡三杯入肚,也能达到醉后吐真言的效果。
“你准备怎么办?”黎糯小心地问他。
“等。”
“等不到呢?”
他苦笑,答:“那也得等。”
幸而有重播的新闻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岳归洋听见他弟的名字出现在主持人的口中,心情即刻阴转多云:“恭喜你出名了啊。”
岳芪洋挺不屑的“要出名干嘛?你嫌我一年可以干掉你们中医医院一半的手术量还不够多?”
新闻的最后有医疗团队的简介,第一个杜主任,第二个岳芪洋。
黎糯没想到,从别人口中报出他的学习经历,可以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震撼感。
这点连岳归洋也跟着自豪:“黄芪第一次上新闻的时候,我不过刚进大学,还记得那则新闻的标题叫沪上十四岁神童sat与托福双满分录取常春藤名校。那都是上世纪的事情了,留学不像现在这么普及,所以第二天大家都在问我,sat是什么?更有甚者,问我你弟弟吃什么长大的?”
她同样好奇,于是问他:“神童,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吃饭。”他熄火,打开车门,顺口吐出两个字。
送完岳归洋,他们又来到这里,郊区国道旁的那丛树林。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踏出车门,踩上厚厚的落叶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说真的呢,你怎么会这么聪明?”她佯装生气。
“因为有优秀的基因。耶鲁硕士的父亲加康奈尔硕士的母亲生下一个哈佛的博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黎糯咋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遥远”
“有多遥远?”
她四下望望,跳到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朝他挥手:“如此遥远。”
他走近,在距离她还有一半路程的地方站住。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忽然问道。
见她摇头,静默了片刻,转身面对国道,伸手,说:“那里,是他们出事的地方。”
黎糯彻底愣住,呆呆地望向他所指之处。
那里一片车来车往,繁忙而祥和。
也许谁都忘了,二十年前那场惨烈的车祸,以及遇难者留下的两个不幸的孩子。
原来这里才是他们缘分开始的地方。
“别过来。”
她阻止了他的脚步,独自站在石头之上,埋首了许久,然后突然朝头顶之上的天空大声叫喊。
“我,黎糯,自愿嫁给岳芪洋,当着爸爸的面,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不相离。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熟悉的怀抱。
“傻瓜。”岳芪洋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黄芪黄芪你可不能哭哦,我可刚刚发完誓哪。”
“傻瓜。”他的眼眶的确红了“所以你刚刚在这儿吹冷风就是为了酝酿台词?”
“非也,那是在见家长好吗?”
“那我岂不是也该见一下?”
“这可怎么办呢?你不知道毛脚女婿上门要提熊猫和茅台的么?
“为什么?”
“额,证明你爱她呗。”
“那简单。”
“怎么”
后面的字眼被他的唇生生吞下。
他依旧这么猝不及防的,带着主刀的雷厉风行,果断地吻了上来。
触碰到并不冰冷的唇瓣,黎糯有些恍惚,木木地接受着他热切的摩挲,直到那双大手将她的双眼合上。
这下她忽的安心了,攀上他的后颈,尝试着回应。
他把她从石头上抱下来,揉进自己的怀里,也愈发不可收拾地攻城略地。自闯入她的城池,他又变回了黄芪,柔柔的吮吸,夹杂着丝丝眷恋。
唇齿纠缠了有多久,他们都忘了。只是依依不舍分开的时候,她重心不稳,似缺氧般又摔回他的臂弯中。
朦朦胧胧中,她想她爸爸真要目睹了这一场“证明”估计就彻底无语了。
不过,还真是岳芪洋的作风:不用说,直接用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写不来亲热戏码
为嘛脚的到这里就好完结了?咳咳,说说的,中卷结束,下卷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