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族带来许多方便,撇开这个不说,他们的爹跟族长一母同胞,其他人就算看在族长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言。只是若是恒儿每次都缺席祭天仪式,到时候族长再想包庇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大哥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回去的。”
“是啊,大公子,我想三公子这次是不会让老爷和夫人失望的。”许悠然虽然是对着大公子说话,但是眼睛总是似有似无地看着大公子身边的女人。他知道大公子一直念念不忘雪月,可是身边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呢。
“最好是这样。”好久不见悠然了,他先是询问了雪国的情况,然后再跟他开怀畅饮。自从他来到领地以后,除了每次的祭天仪式和几次小会,私底下都没有跟悠然好好聚聚。
稍微吃了一些,雪月知道羲潼肯定有话跟他们聊,而且她也不想跟他们讲话,索性就先回帐篷了。若说心里真的想跟羲潼去溪地,那是不愿的,恐怕等他去了溪地,她反而会被人看得更紧,或许去溪地的路上,有机会离开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月拾是不能再跟在她身边了,到时候就算许悠然心里有所怀疑,也不能做些什么。但是若是让他见到了月拾,以他对轩辕铭轲的忠心,到时候肯定会通知轩辕铭轲的,这样反而不妙。趁现在他们都在宴会上,她应该通知月拾连夜离开这里,到时候让他沿途跟着羲潼他们,再找机会和自己会合。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收拾了一些银票和首饰,这些都是羲潼送给她的。她一直没有机会用,想不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正当她将东西包裹好,后背突然一阵刺痛,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想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
“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透过身前的镜子,雪月看见羲恒就站在门口,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但是当初羲恒对她的试探,让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我以为姑娘喉咙不适,特意过来看看。”羲恒仿佛没有看到她不悦的脸色,径自走到她面前,捡起地上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放回原处。“不过我看姑娘的喉咙已经没事了,不似刚才宴会上跟悠然说话的声音。”
“多谢三公子关心,不过我的身体很好,请三公子自便,我要休息了。”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没有证据,就算他跟许悠然说,最多只是引起许悠然的怀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讳疾避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听说姑娘的手不便,我正好可以帮姑娘看看。”羲恒将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抓起她的手,反复看了几次,直到有一道刺眼的目光太过灼热了,他才不得不放开她的手。
“三公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从他的神色上,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势是瞒不过他的,但是只要她不承认,他也奈她不得,就算再不济,羲潼也会保她的。
“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不过真是可惜了”
“我早已说过这是成年旧伤,才不敢麻烦三公子的。”虽然知道这是无法医治好的,但是听到他的话,心里还是不免黯然。
“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可惜是姑娘没有早些遇到我。虽然我没有把握医好姑娘的手,不过游牧族里有一座圣泉,据说只要在泉中泡上一天,就算是垂死的人都能起死回生。”羲恒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浪,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的手只让秋影医治过,秋影的医术她是很相信的,况且雪日是绝不会给她复原的机会的。现下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都不敢相信。若是她能恢复正常,她何须,想到这里,她居然有点感激眼前的人了。
“在游牧族里就是小孩也知道的,我何须骗你。不过那里是游牧族的圣地,除非经过族长的允许才可能进入圣山,一般人是不不允许的。”
“多谢三公子的提醒,不过你是否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大公子应该快回来了。”她才不管什么允许不允许,只要能医治好她的手,就算是再危险的地方她都要去闯一闯。
“这不急,大哥好不容易和悠然相聚,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不过姑娘说的对,在我大哥回来之前,有件事我还要确定一下。”
“你要做什么?”雪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羲恒,虽然后背的针被他拿走了,可身体还是动不了。想当年这小男孩竟然能轻易地伤了她,如今他的医术跟秋影有的一比,而且眼里丝毫没有男女之别,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姑娘,我告诉了你医治手的方法,难道你不该以真面目示人吗?”羲恒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放,取出自己的手帕,倒上自己自制的药水,轻轻地抹在她的脸上。
“羲恒,你住手,要不然我叫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羲潼解释?”只是她的威胁并没有让他停手,反而加快了他手伤的动作。
“尽管叫,若是能把悠然叫来最好了。”在她和悠然对话时,他就发现她在刻意避开悠然,所以她一到宴会厅时,他才会故意上前跟她讲话,就是想想看她的破绽在哪里。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会后悔的。”她早已想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况且有羲潼在,最伤脑筋的人不是自己就行了。
“是吗”擦了药水以后,她的脸上起了一层细微的褶皱,不过已经够了。他掀起那一层薄膜,薄膜下的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庞,他终于想起了她是谁了。“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