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仿佛来得过早,那满院的梅花已经凋谢了。连城日静静地站在院中,拾起一片花瓣,看着它发呆。
“是不是她走了,所以你们也要离开了?”将手中的花瓣扔了去,从怀里拿出那只她临走前绣的香囊,他不敢挂在腰上,怕忍不住将它撕裂了,总有一天他会把她接回来的。
“见过主人。”一名少年,准确地说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个子较一般孩子高,眉目清秀,只是脸上冷漠的气息衬出了他的早熟。他将手上的信函交给连城日过目,等待他的吩咐。
“很好,几乎连我都分辨不出真假,以我爹的名义将这封信函加急送往京城,一个月后,洛城新城主将进京面见皇帝陛下。”连城日将少年伪造的连城枫的书信还给他,如果不是他爹不肯写这封信,他何须费这么多事。
“是的,主人。”少年将信放进自己的袖口,继续站在原地,因为他知道主人还有重要的事吩咐他。
“告诉你哥哥和其他人,必须要保证小姐毫发无伤。知道什么叫毫发无伤吗,如果有人碰了小姐,就让那个人消失在这个世上,不论是谁,明白了吗?”
“明白,主人。”
“日拾,你要知道我很看重你和月拾,千万不要逼我舍弃你们,知道吗?”
“请主人放心,我和哥哥不会让您失望的。”这名叫日拾的少年终于说了一句连续的话,自从被主人收养的那一天开始,他和哥哥的命都是主人的。
“以后没事,就呆在别院里,陪着老城主和夫人,等小姐回家了,要看到健健康康的他们。”他答应过她,不会伤害他们的,所以他不允许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日拾明白,那日拾先退下了。”待走出了院子,日拾拿出袖子里的书信,其实不管他怎么模仿字迹,都会有区别,或许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区别。可这书信,恐怕连他都分不出来,因为这是城主亲自写的。其实在他接近城主的开始,城主就早已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了。虽然他不知道老城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不告诉主人,但起码他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务,所以也没必要让主人知道这些。
“我们说过永远都不分开的,这次是你食言了。”连城日将香囊放回怀里,其实他好怕,好怕。
“日儿,对不起。”连城月对着那只破的香囊,喃喃自语。这几天一直在赶路,不过对她来说都一样,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从此真的和洛城遥遥无期了。
一路上,每个人都若有所思。自从上了岸后,那个开朗的连城小姐好像不见了,许悠然还记得那个会哭会笑的连城小姐,这几天除了出饭的时候会出声,其他时候都不太说话了,这让他很不习惯。
轩辕梓轩原本就是安静不下来的人,想和连城月说说笑笑,可人家根本不理他,让他郁闷了很久,他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虽然刚开始相处了一会儿,可他知道她是个值得相处的朋友。
轩辕铭轲眼看离京城更近了,心情很愉快,那些人迫不及待地想除掉他,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和连城枫的联合。虽然即便现在起事,也大有可能成功,可是他一向习惯做把握全局的事,而且洛城传来的消息让他很不放心,虽然连城月在手里,不会发生太大变故,但他很介意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不在自己掌握里的事,总是让他有点不快。
连城月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群,热闹的街市,这些从来都不属于她。
在她放下窗帘的一瞬间,前面传来了一阵马儿的嘶鸣声,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
掀开车幕,连城月只看到一大队整齐的队伍拦住了他们的队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安静地退回马车,静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