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又来护老婆了。
老太君在屋里听见,就只瞥了一下嘴,并未阻拦,打发秦嬷嬷出来听吩咐。
秦嬷嬷立即应“是”,马上吩咐人去预备马车。
曹雨晴也紧跟着秦槐远的脚步到了廊下,看到孙氏那张哭的煞白的脸,又看看秦槐远负手而立伟岸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咬着下唇。
而孙氏一抬头,就看到了打扮的光鲜亮丽,美的让她自惭形秽的曹雨晴。
孙氏的眼中迸出前所未有的忿恨!
她们一家子早就调查清楚了,大周使臣要孙禹的脑\浆,皇帝本有机会拒绝的,是妖后撺掇才让皇帝下了圣旨,逼得孙禹以死明志。后来大周广发文书,声称要皇帝的性命,也是妖后给皇帝出了主意,说灭了孙家以平大周的怒气,孙家才会沦落至此。
曹家是害的孙家家破人亡的仇人。
可秦槐远却要迎曹家的女儿做贵妾!
如今她形容落拓、徐娘半老,跪在冰天雪地里哭。
曹姨娘却打扮的光鲜亮丽,站在秦槐远的身旁笑。
新仇旧恨,孙氏如何能不怨?她只恨不得生吞了曹家人的血肉!
看出孙氏情绪的波动,金妈妈慌乱不已,一把捂住了孙氏的嘴,招呼采橘:“快,扶夫人上车。”
孙氏的眼泪流了金妈妈满手,呜咽着挣扎,却也终于失去力气,只靠在金妈妈肩头呜呜的哭。
秦槐远望着孙氏的背影,眼神中闪过无奈与愧疚,举步下了台阶道:“宜姐儿跟我来。”
“是。”秦宜宁已经穿戴妥当,抱着个暖手炉带着冰糖、秋露和松兰跟在秦槐远的身后。
曹雨晴不自禁追了两步,娇声唤道:“老爷。”
秦槐远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道:“曹姨娘累了一天,早些安置吧。”
又吩咐秦嬷嬷:“你好生安排妥帖的人服侍曹姨娘,千万不可有半分怠慢,吃穿用度都拣最好的送去。”
秦嬷嬷诧异的点头,秦槐远这意思,是要将曹姨娘好生的养起来,却不打算碰她?
也是。
孙家怎么倒的,天下人皆知。
秦槐远与定国公翁婿之间从未红过脸,才刚还训斥了秦慧宁不肯穿孝罚她闭门思过外加抄写《孝经》百遍呢,如今又怎会立即就接受曹姨娘?
若是有个女人抬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去睡了,那也不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秦槐远了。
秦嬷嬷对秦槐远的为人很是佩服,又觉得在某些方面,秦宜宁与秦槐远出奇的相似,不免会心一笑。
曹雨晴痴痴看着秦槐远走远,眼中的期盼没落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倒是秦嬷嬷深深领会老太君的意思,恭敬又客气请曹雨晴再小坐片刻。
秦慧宁也打起精神来,想着反正要闭门思过也是明日起,就笑着与曹雨晴搭话。
众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曹雨晴再度进了屋,热闹的说起话来。
秦宜宁这厢跟着秦槐远到了外院书房,父女二人在窗畔的罗汉床一左一右坐下,婢女上了热茶,秦槐远就挥手打发人都下去。
秦宜宁咬了咬嘴唇,歉疚道:“父亲,今日是女儿太过冲动,冲撞了老太君,还请父亲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