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槐远施了一礼,言语和态度却十分坚决:“秦太师恕罪,下官也是职责所在,秦太师是朝中官员的表率,该不会下官这么一点合理的要求,太师也不允准吧?这传了出去,对太师的名声可不好。”
秦槐远面色阴沉,拧眉望着徐茂。
徐茂依旧满脸笑容,却寸步不让的挡在秦槐远面前。
秦宜宁将这一切看的清楚,心里就明白了。
这位徐大人,与父亲并非同一阵营的,十之八、九是曹国丈的党羽。
曹国丈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多年经营下各部中都有他的心腹。父亲虽然强势,倒也不如曹国丈在宫中还有皇后撑腰。
秦宜宁不想让父亲因此事与曹国丈一脉发生龃龉。即便不是与曹国丈对上,为此与任何人为敌也都不好。
况且她还想保住救命恩人。
有她出面,这人的身份解释起来也更有可信度了。
即便她怀疑他,这样帮他掩饰一番,也算还他的。
秦宜宁便上前来行礼道:“父亲,不如您先带着母亲回去,家里也有事情要你们来忙,我留在此处,与徐大人解释清楚,稍后便也回府了。”
秦槐远蹙眉:“你一个女孩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秦宜宁道:“父亲也知道我与寻常女孩不一样,何况我也并非一个人,有外祖母在,还有我生意上的朋友和护院们都在。”
“生意上的朋友?”秦槐远疑惑的挑眉。
秦宜宁道:“是,就是姚公子了。父亲也知道我昭韵司手下还有别的产业吧。”
秦槐远再度蹙眉看向逄枭。
想再问,却也知道此刻不适合多话,各路的眼线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在这里。
思及此,秦槐远便点头道:“你自己留神。”
家中还要抬曹氏进门,他倒是有心留下,可那边的事情也要紧。已经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若事情闹大,他的计划怕也有变。
而且他当着徐茂的面将秦宜宁留下配合问话,徐茂也不敢动她分毫。
秦槐远就拉着孙氏的手快步走了。
孙氏被秦槐远握着手,纳妾一事的委屈都要忘了,更是忘了与自己母亲道别,就那么又是感动又是欢喜的跟着离开了仙姑观。
徐茂带人在院中探查之时,秦宜宁已吩咐冰糖和秋露:“你们先去进去帮姚公子看看伤势。”
说的是“你们”,可眼神却是看着冰糖的。
冰糖郑重点头:“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秦宜宁就与逄枭道:“公子安心,我这个婢女会一些医术,先让她给公子包扎止血,稍后再请大夫来看。”
逄枭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宜宁,不点头,也不拒绝。
秦宜宁被他这么看着,竟觉得心跳加速,就连被他刚才拉过的手都有些发热。
她慌乱的垂下长睫。
逄枭这才放过她,笑了一下道:“有劳姑娘。”
刘仙姑忙引着众人进屋去,“就在这里吧。贫道还有一些草药可用的。”
待逄枭、虎子随着冰糖和秋露进屋去。秦宜宁就带着松兰回答了徐茂一些问题。
徐茂问的不过是今日的事情经过,秦宜宁是如何发现的,如何命人去报讯的。
秦宜宁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一番,与徐茂越是交谈,就越是看不惯这个人。
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友善聪慧的,实际上非常自负,有时秦宜宁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知道知道”“好了明白了”这样的话打断。
到后来,秦宜宁索性不再多言。这人自己有定夺,她还说什么?
徐茂抱臂,又问:“那个姚公子,是你的朋友?”
“的确,姚公子与我生意上有些往来。”
“生意?”徐茂语气有些不屑:“秦小姐倒是厉害人物。”
秦宜宁自然看得出他的不屑,笑着道:“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闺阁女子,再厉害能有多厉害呢。”
似是而非的一句,让徐茂想起了面前这个姑娘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她可是秦槐远的女儿,定国公的外孙女!
虽然定国公府倒了,但是定国公一派那些老臣还在,秦槐远如今又势头正旺,这丫头,他还真不能开罪!
徐茂就不理会秦宜宁,开始指着地上那些尸体断起案来。
“本官仔细看过,这些人来大燕行刺,却穿了大周的军服,呵,当咱们五城兵马司是吃素不成?我看他们必定不是大周来的!”
一旁立即有人谄媚的附和:“对对,大人说的是啊!”
“大人真是明智,若真是大周人,又哪里会穿大周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