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此高的心气,对于一个宫女,他顶多也不过是交给属下宫规处置,不会去理会。
而玳国的宫规,对于这样的罪过,杖刑不至死,可是那刑官却下了如此的狠手。明摆着,是要借着玳烁的名害死习梦。”
顾骋冷笑了一声,看着玳习谨,语速也放满了下来:“其实习梦的死,有很多的疑点,只可惜你这个人,口中说的如何如何爱她,却如此轻信于人。两年来,都恨着错误的人,报着错误的仇。”
玳习谨眸光紧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抬起双手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也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祟,他的脑子更像是要炸开来一般。
那些记忆力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全都冒了上来,充斥在他脑子里头。
玳习谨迫使着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好好地将那些记忆的碎片和顾骋的话串联起来。
他记得那时候,他心中又是悲切。又是恨意,根本没有多想。
五哥对他一直很好,他说的话。他便也没有太多的考证。
可是,五哥,会骗他吗?
玳习谨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脑袋,口中喊道:“不会的,五哥没有理由骗我的。他更没有理由要杀梦儿。”
顾骋嗤笑一声,像是看戏一般站着一旁冷眼看着无比痛苦的玳习谨,说道:“你果然是不够聪明,他想要皇位,想要对付玳烁和玳彻,可是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你这样听话脑子又不聪明的盾牌。是再好不过了。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可是”玳习谨依旧是不相信,但他使劲想了很久。却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可是”两个字出了口,他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脑子愈发地痛起来。
顾骋摇了摇头,也不看他。只伸出手缓缓地抚着自己袖口上的清梅,声调依旧是淡淡轻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之后将公孙锦安插到玳烁身边,在皇城外的山道上伏击玳烁,再到之后酒桌上暗杀玳烁,都是玳义辰的意思,对吗?”
“话是没错,但是”
“玳义辰这么做,一是想靠你来摸清玳烁的底细;二是因为他安插在玳烁那处的细作被发现,他想利用你来转移玳烁的疑心;三,便是因为他想将你逼得无处可去,才能投奔黎国,因为他知道,你母后徐氏的后家在黎国还有几分关系,通过你来和黎国合作向黎国借兵,比他更要顺风顺水一些。”
顾骋说着,也不等玳习谨说话,又笑了一声,说道:“可怜你,还被玳义辰隐瞒了真相,还豁了性命地帮着自己真正的仇人,习梦若是还活着,都要被你笑死了。”
“你”玳习谨一怒,狠狠地看向顾骋,顿了顿,语气却又低了下来,说道。“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顾骋却只说道:“我只如此说,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是想继续帮着玳义辰呢,还是真正亲手杀了你的仇人为习梦报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还要跟玳义辰合作吗?”
“我觉得他开的条件不过好,我改变主意了。”顾骋却是一笑,说道,似乎他想做什么,都只看自己的心愿,毫不在乎信用二字。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亲手杀了他。”
“很简单,告诉玳义辰,这处你已经交由我来看着,未防宫中事变,你领着亲兵赶往皇城助他。”顾骋说着,轻扣了扣桌子,接着道。“再之后,便是等着你可以亲手杀了他的机会吧。”
话音落罢,他也不再作停留,站起身来,走出了营帐。一旁的子殊跟了上来,随在他身后一同回到了顾骋的军帐中,待周围没了人,子殊才上前,问道:“主子,要同玳烁合作的文书恐怕还没到玳烁手上,你这么早就做行动,难道不怕玳烁不同意吗?”
顾骋笑了笑,说道:“他一定会同意的,有了我们,他赢的几率才会更大。我这么做,不也是要给他表表我合作的诚心。”
“主子,就这么确定这一仗,玳烁一定能赢吗?”
子殊问罢,顾骋却收了唇角的笑意,眼神也变得飘忽了起来。玳烁的心思是这几个皇子之中无人能敌的,他答应同玳义辰玳习谨合作也不过是想借此掺上玳国内乱这趟浑水,趁机谋利。
可是只是站在旁观者浅浅一看,便知,玳义辰是赢不过玳烁的。
只在遂城外,经地秦阮昕带着两百翊云宫如此一闹,他便知道玳烁的狠是旁人比不得的,他的谋略,更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他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都以为他在遂城之中,可是谁又知,他竟然一直都没离开过皇城,就是等着这一次的时机。
更或者说,这皇城之中,玳皇病重,玳义辰起兵,这一切,是他亲手操控的,也未尝说不通。
他谋划了这一切,这个皇位除了他,这玳国之中,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坐稳了。
而自己,又怎么会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要,跟玳义辰玳习谨这两个废物合作呢。
玳国的天下,定然是玳烁的。
但是顾骋低眉一笑。
将来,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