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凉端直了身子,声音提得很高,在空大的膳堂里尤为嘹亮,狠狠地振动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原本云凉之前那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之语,如今更是如此明了地说出这种谋篡之事。
这一句落罢,所有人脸上都是各样神色,有讶然、有愤怒、有沉重、有犹豫,同样,也有的人一脸的正义之色,腰间长剑蠢蠢欲动,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云恒拉下马。
云书脸上怒气更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云凉大声吼道:“叛徒!休得在这里妖言惑众。翊云宫规,叛乱者格杀勿论。今日我便处置了你。”
说罢,云书手中剑一挑,也不听云凉回话,便踩上桌子一个翻身就到了他跟前,向他直直刺去。
只是却没想到,这一剑还没到他身前,一旁突地冒出一把长剑来,剑招一晃,挡去了云书的攻势。
云书手腕反转,抵住一剑,顺势一收,将长剑背到身后,看向身旁的人,眸中已是十分怒气。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跟着云凉造反不成?”
被怒斥的男子也收回手中的剑,却仍然没有插回到剑鞘,只右手紧紧握着,眸中犹豫的神色闪过,复而却还是抬起头,直直看着云书,笃定地说道:“云书,我的命是宫主救的,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但是云凉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我对翊云宫做得也足够了。”
男子说到这,声音也大了一分:“不是我们不想忠心,是宫主他逼我们的。既然他可以如此狠心地对待我们,那么我今日,也无需再对宫主真心了。”
“你!”云书看着他,咬牙说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叛徒!”
“云书,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云恒如此残忍狠戾,便早该想到会有今日。”云凉打断云书的斥骂,说道,话语中对于云恒已经不再宫主相称,而是指名道姓。他松了松喉咙,将一旁的云龙扶了起来,这才将手中的剑指向正上方,大声继续说道。
“弟兄们,你们想想。这几年你们在生死之间摸爬打滚的时候,只有龙堂主是真正在关心你们、体谅你们;你们受尽残忍狠痛的宫规时,也只有龙堂主为你们求情。还有,每日陪着你们用食、练功的,也只有龙堂主。难道,在你们心中,龙堂主不比那云恒。更适合做翊云宫的主人吗?”
云凉的一席话,配着他略显高亢的音色,说得格外得嘹亮亢然,话说得后头,声调更是高了许多,似乎一下便说到了许多人的心中。
与他离得远的一张桌子。又有一个男子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也学着云凉的模样。直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对!弟兄们,云凉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一直顾忌云恒的手段。不得已才百般顺从。可是如今,既然有了这个机会。我定然支持龙堂主,他才是真正适合当宫主的人!”
“没错!”
“对!支持龙堂主!”
一时间,男子的话就像扔入湖中的石头一般,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起来,支持云龙的人都站了起来,人数竟然占了这膳堂中的一大半。
秦阮昕暗笑一声,这云龙,拉拢人的戏倒做得足。
这些人中,有云凉这类原本就站在云龙这边的人,当然,更不乏那些左右摇摆定不下心被说动的人。
而剩下的那些,以云书为首,是对云恒死忠的人,人数上三份竟也占了近两份。
看来,这云恒倒还是有几分威信,这翊云宫的人里头,对于他的救命养育之恩,也还不敢轻易相忘。
饶是被云凉如此正义凛然般的说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坚定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迅速地拔出手中的长剑,和同伴站到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半圆,将云龙几人包围起来。
长剑径直指向他们,剑锋微微荡着,已经蓄势待发。
云龙看着云书他们,虽然他在人数在占了劣势,可是他却依旧满脸自信神色,似乎这一仗,哪怕人数悬殊,他也势在必得。
他眉头微微地皱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惋惜神色,顿了顿,才看着云书说道:“云书,我念大家都有着几十年的相处感情,如若你们想清楚,和我们站在一起,又何必像现在这样持剑相向呢?”
“哼。”云书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声,话语中尽是鄙夷之气的说道。“云龙,宫主对你一向信任,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小人。你不必多说了,就算今日你不杀了我,我也定会手刃了你。”
“哈哈。云书,你未免太可笑了。”云龙并没有被云书的话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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