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佟弋在辛简耳边吹气:“你点了什么歌?”
辛简说:“点了不少,都是给你点的。”
佟弋伸出右手来,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找出一首歌:“这个会唱么?”
辛简一看,是许嵩的你若成风:“听过,会哼几句。”
佟弋说:“一会儿咱们合唱,我唱,你说,ok?”
辛简比了个手势:“没问题。”唱歌他不会,说话还是会的。
那边两人已经接近尾声,佟弋将这首歌提前,然后拉着辛简上去了,节奏响起来,佟弋清亮干净的男中音开唱:“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守护你身边”
辛简一边跟着节奏扭动着身体,等到说唱部分出来了,咧嘴乐:“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样子太可爱,追你的男生每个都超级厉害”一边说唱,一边伸手指去抬佟弋的下巴,尽情调戏。原来唱歌也是如此简单嘛。
袁典在后面笑得打跌,雷鸥脸上也带着笑容,看着1米9的大家伙被人叫成小乖乖。
这首唱完了,辛简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扔了话筒,吊住佟弋的胳膊:“小乖乖,这歌好,下次我们专门找这样的歌合唱,你唱我说,咱俩就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佟弋无奈地看着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本来该是他说唱的好吧,让他说了,结果还来占便宜。
袁典笑呵呵的:“小乖乖,赶紧去唱歌,你的歌来了。”
辛简说:“姐,那是我的小乖乖,你的小乖乖在那儿。”说完指着雷鸥。
自打这次唱歌后,辛简对佟弋的爱称就变成了小乖乖,佟弋无奈地看着这家伙放赖撒泼打滚,只好由得他去。
晚上辛简筋疲力尽地趴在佟弋怀里,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你说袁典姐怎么非说我是受啊。”
佟弋无声地笑起来:“受怎么了?”
辛简说:“我看起来很man的吧,不娘吧?”辛简介意的是这个。
佟弋在他的胳膊上画圈圈:“当然不娘,谁说娘了?”
辛简突然说:“下回我来做。”
佟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随时可以。”
辛简始终都没有付诸行动,那是因为不舍得让佟弋也受那苦,他自己尝过那痛苦,现在就算是做了很多回,每次再做的时候,也并不轻松。他换了话题:“你说袁典姐怎么在她男朋友面前跟换了个人似的,我都快不认识了,这样不累吗?”
佟弋呵呵笑起来,笑得胸腔里都震动起来了:“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辛简说:“这样总不好吧,如果真在一起,能戴一辈子面具?万一卸下面具,不是对方喜欢的那种,那可还有罪受呢。”
佟弋说:“别担心,,雷鸥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他也不揭穿,人家说不定拿这个当情趣呢,你个傻孩子,操什么心哪,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辛简说:“小乖乖,跟你说个事儿呗。”
佟弋满脸黑线,他被这个称呼雷得外焦嫩内,但是辛简却乐此不疲,死活不肯改口,他只好问:“啥事儿?”
辛简说:“咱俩去录歌吧。”
佟弋看着他:“嗯?”
辛简说:“我的手机里是你的歌,你的手机里是我的歌,都听好几年了,咱们去换个合唱的吧。就今天那个小乖乖。”
佟弋没好气地说:“那叫你若成风。”
“对,就那个。你唱我说,然后还可以合唱一下,咱们好好练练,然后我拿来做手机铃声。”辛简满怀期待。
“行,等回深圳了再录吧。”佟弋也还没怎么跟辛简一起唱过歌,对他这个提议也有点心动。
辛简又说:“袁典姐叫我们去松花江打渔,去吗?”
今天分手的时候,袁典约了他们去打渔玩,佟弋当时未置可否,辛简倒是有点想去。佟弋问他:“你想去吗?”
辛简说:“想去看看,看跟在海上打渔有什么不同。你还记得么,那次我跟你一起出海?”
佟弋脸颊蹭着他的额头:“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差点为我急哭了。”
辛简半眯着眼睛,仿佛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浩淼无垠的碧海蓝天,那一艘小小的白船,那个在碧波中恣意遨游的少年,还有他隐忍而期待的少年心思,时光飞纵,穿过漫长而又短暂的时空,此刻已经彼此紧扣对方入怀,心意相通。谁说生活不美好呢?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惊喜和意外出现。
辛简将手臂再紧了紧:“嗯,那时你真够坏的。”
佟弋喃喃的说:“是你太爱我了。”
辛简张嘴,在佟弋胸前狠狠咬下去,佟弋吃痛,但是并没有推开他,嘴里苦笑着说:“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辛简觉得嘴里都快有铁锈味了,这才松开来,然后说:“我在这里盖一个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能找到你。”
佟弋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将人抱进怀里,死死扣住,几乎要将辛简体内的空气都挤出来,辛简闷笑:“小乖乖,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佟弋翻身压在辛简身上:“宝,下辈子,下下辈子,一定还要记得砸中我。”
辛简勾起嘴角,在他温热的脖子上吻了吻:“好。”
七月,海滨城市深圳,骄阳似火,大学毕业生辛简衣锦还乡,准留学生的光环照得辛永涛眼睛都没睁开来过,要不是辛简非常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辛永涛摆酒的打算,估计他又得成为一个风口浪尖的话题人物。
辛简是回来辞行的,看看他生活了一二十年的故土,给阿嬷上一下坟,然后和几个好友聚一聚。非常难得,赵疏航也从英国回来了,他念完本科课程,申请了英国某大学的研究生,假期中回来度假,一回来就嚷嚷自己要晒化了。
辛简笑嘻嘻的说:“资本主义的伙食真好,把我们航哥都培养成了个雪人了。”
赵疏航要撕他的嘴:“你这个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去资本主义国家了是吧!”
彼时他们在一家酒吧里喝酒,夏一非和李祖鹏端着加了冰的威士忌,一边看朋友打闹,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准备猎艳,这次他们不再像是刚毕业那回那么青涩纯良了。
说起来,他们哥几个自那次聚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齐整地聚过了,佟弋总是缺席的,赵疏航偶尔缺席,寒暑假的时候,他们三个在国内的倒是能常聚的。
辛简叼着吸管,喝着苏打水,眼神带着戏谑的笑容,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真好啊,好朋友们都还在,而且感情还像以前那样真挚淳朴,完全没有隔阂。
李祖鹏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对辛简说:“我说阿简,你那破酒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辛简吐掉吸管:“怎么着,想跟我拼酒?让我家小乖乖上,他一个顶你们仨!”
赵疏航笑着说:“辛简上北京熏陶了几年,满口都是北京腔了。”
辛简嘿嘿笑:“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北京人的,忒能侃,忒能吹,虽然你不知道哪句是真是假,但是吧,你总能觉得乐呵,即便不是真心的朋友,也至少能一起逗个乐吧。人活着,可不就是要乐呵呵的。”
夏一非终于把目光从美女身上收回来了:“你们打算以后回北京吗?”
辛简说:“回北京干吗?当然是深圳啊,你们帮我打了先锋,我回来正好大展拳脚。”
佟弋就听着辛简和朋友瞎吹胡侃,到了这里,辛简就像是入了水的鱼,别提多放松欢畅了,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底气足啊,人也就越发开朗起来了。
夏一非说:“我就一打工仔,能铺什么路,叫阿鹏帮忙好了。他在建筑设计院,又交了个官二代的女朋友,前程似锦。”
李祖鹏揪着夏一非的头发:“你这家伙,咱俩工资卡换换吧,就当赈济灾民了。”
赵疏航意外地说:“阿鹏交女朋友了?怎么不带来看看?”
李祖鹏说:“嗨,这是男人的聚会,带女的来破坏气氛,想见的话,下次去吃饭就好了,别来酒吧。”
夏一非嘿嘿笑:“其实是怕耽误了他猎艳。你们还不知道吧,阿鹏就是个妻管严,他老婆厉害着呢。”
李祖鹏直起脖子:“阿非你不说话会死!”
佟弋笑着说:“那就改天一起吃个饭吧,过几天我和辛简也该动身了,他八月份就要开学,我们先得过去熟悉下环境,适应下气候。女朋友什么的,都带来,准女友也带来,让兄弟们瞅瞅,没准还能提供点意见。”
赵疏航说:“行,那就后天吧,后天是周五,晚上吃了饭去唱歌。”
第二天,辛简拉着佟弋去录音棚录歌,录的就是那首你若成风。为了公平起见,说唱那部分辛简和佟弋每人都录了一段,然后这俩非常默契地将自己说唱的部分设置成了对方的手机铃声。
然后麻烦事就来了,电话铃响“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样子太可爱”辛简和佟弋同时说:“宝(小乖乖),电话!”
辛简说:“这声音这么好听,肯定是我说的,你的电话!”
佟弋说:“切,这声音这么动人,那必须是我的,你的电话!”
两个懒出油的家伙,谁也不肯拿起自己的手机来看一眼,叠罗汉一样叠在对方身上不肯动,那铃声绵延不绝,响个不停,最后终于自己挂断了。
不久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小乖乖,锲而不舍,辛简只好从佟弋身体下像只虫一样蠕动出来,拿起自己手机一看,一个未接电话,赵疏航打来的,佟弋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着,看一眼来电显示,还是赵疏航打来的,赶紧接起来,对方在电话里嚷嚷:“你们这俩家伙,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辛简回头看了一眼佟弋,嘿嘿笑了一声:“航哥。刚没听见,啥事儿啊?”
赵疏航说:“不是说了今天吃饭吗?问你定位子没有,没有我就去订。”
辛简说:“订了,订了,佟弋订的,让他告诉你地址。”说着将手机递给佟弋。
佟弋打完电话,两个人都有些无语,辛简抓抓脑袋说:“这样不行啊,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谁的手机响都不知道,还是换了吧。我这个从开头那段开始好了,反正也是你唱的。”
佟弋:“”最后只得同意这个提议,于是,就只有佟弋彻底沦为了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