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的工作继续中,在暂时没有抓到买合木提之前,b市发生的所有刑事案件不论大小性质,都需要经过研究室的鉴别分类。买合木提的大脑回路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文沫直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他的意图,所以现在警方无法确认他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生怕一个不查让买合木提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现在最笨的办法,只能是将压力全集中到研究室去,由最了解买合木提的文沫来人为判断。线索越多,找到人的可能越大。
所以当文沫得知谢艺欣失踪的时候,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买合木提曾经说过,要让文沫体会一下什么叫孤家寡人,会拿她身边亲近些的朋友开刀。谢艺欣当然算不上文沫的好朋友,但是两人毕竟还是在一起工作过很多年的,买合木提本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与这些同事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会不会是他已经决定出手,第一个目标定在了谢艺欣身上?她是研究室唯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性,很容易会被不了解真相的人误解为她们两个是好朋友。
文沫莫名地有些心慌,暗暗祈祷谢艺欣千万不要有事。只要一想到可能会有另外一个人因为自己而丢掉性命,文沫就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萧程灵的死,还是给她造成了无法磨灭的阴影,她很清楚自己是有了心理障碍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医人者不自医,这句话对心理专家也同样适用,她很清楚自己的心结在哪里,也很清楚应该怎样调整自己。但是清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从私心上讲,文沫是不愿意找心理医生咨询的,她想要牢牢记住,她最好的朋友,因为她而送了命。以后绝对不能再让此类情景再次出现,她需要用时不时回想起来的心痛来提醒她,永远都不要忘记。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坚强。如影随形的负疚感已经淹没了她,让她感到窒息。如果谢艺欣真的因为她出点什么事。文沫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保持理智。
第二天,不好的消息传来:谢艺欣的尸体找到了。
被水泡肿的尸体文沫见过不少,这是她第一次在解剖室内吐得连肠子都好像要从嘴里冒出来。谢艺欣每天都在她眼前晃的时候,文沫还觉得她有些讨厌过,两人因为崔志佳还曾经起过些小龌龊,再加上她们年纪相仿,文沫却是她的上司。平白矮人一头,谢艺欣也是高学历人才,心中不服气是肯定的。平时工作上没少挑文沫的刺,文沫因为在单位的时候比出差的时间少,偶尔一次两次也就忍过去了,只有谢艺欣当着全单位的面太过咄咄逼人的时候,她才会狠狠反击一下。
文沫吐得难受。有些虚弱地坐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她真的没有勇气看法医现场作解剖,原本天天在你身边转的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居然还要看着她被开膛破肚,何其残忍?
仔细回想一下,文沫才发现她对谢艺欣真的不够了解。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没见过她的亲朋好友,不记得她的生日,除了工作,两人私底下一丁点联系都没有。谢艺欣给文沫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长得挺漂亮,身材不错。娇小玲珑,但是性格却一点都不讨喜上,甚至现在让她说出一点谢艺欣身上的闪光点,她都无言以对。
平时文沫对单位的同事关心太少了,她没费什么心思在他们身上。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工作的同事,大家和平共处一起共事也就够了。可是如果可能,文沫愿意深入了解一下谢艺欣这个才29岁的姑娘。
“死者的肺部组织无积水,颈间有明显淤痕,她是先被人掐死,再扔进水里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死亡超过48小时了。”三个小时后,法医面无表情地如是说。
文沫无法苛责法医。他们与死人打交道半辈子了,见过形形色色的死人,一个人身上可能发生的最恐怖的事都需要经他们的手检验出来,不管遇上多么让人愤怒的事,都需要他们保持冷静客观,心理压力之大一般人难以想像。如果感情太过丰富,时间一长,神仙都受不了,更别提有血有肉的人。
可是今天,躺在解剖台上的是她的同事,她的身份不再是一名警察,而是受害者的朋友,此时法医还是这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文沫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也许是能想像出来谢艺欣被剖开的样子,也许是解剖室内散发出来的福尔马林刺激到了她的嗅觉,总之她又忍不住想吐了。
在她把胆汁吐干净之前,一瓶水递到了她面前,一双手在背上轻轻地拍着。文沫匆匆说了声谢谢,接过水喝下一点,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这才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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