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伤。没有了家庭,没有了爱情,张志栋只能把一腔热血撒到工作上,他的建材批发商店搞得红红火火,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做为一个生意人,张志栋是少有的与人没有太大的债务纠纷的。也许是天性使然,张志栋做生意一直很小心谨慎,一般不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地,手中常有流动资金,即使离婚损失了大量身家,剩余的钱也足够维持他店内正常流水,至于供货商与买家之间关于先出货后算帐的作法,也是行内规矩,那点子钱够不上杀人的份。
就在警方卯足了劲深挖张志栋背后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黑暗一面时,文沫接到了齐冉打来的电话。
当初齐冉答应如果凶手跟他接触一定会通知警方,是不是那凶手又要行动了?文沫在对方表明身份时有点小兴奋:“齐主编,凶手再次跟你接触了?你现在在哪里?凶手还跟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的齐冉苦笑,看来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与案件有关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案子,是不是她根本就不会看到自己,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天知道他犹豫了多久还是没能最终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拔出这个早已经被他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要不是他的助手拿着一份前段时间投稿却没有被采用的资料进来,齐冉知道自己肯定是不敢打这个电话的。
瞌睡有人送枕头,齐冉看到那份资料时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看来缘分真来了,谁也挡不住。终于有了正当理由,他果断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有些陌生却有宁静他心神力量的声音,齐冉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不,不是,是,是,是我,我找到,一份以,以前的资料,与上次那,那份资料,看字迹,是,是同一个人写,写的,你,你们可能会感兴趣。”
齐冉办公室里。齐冉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手中拿着的水杯,仿佛水里有什么绝世珍宝般专注地欣赏着。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他这副样子分明是竖尖了耳朵听着坐在他正对面的两个女警交谈。
文沫大致看了资料,前面部分多为机打,写的内容经查证也确有其事。只有最后一张纸记录着看起来像是地址的一行字是手写的。这个地址罗沁已经派人去看了,她们两人还没离开报社的原因,是想问清楚这份资料是怎么到报社的,又是怎么会被耽误到现在才发现的。
齐冉超级配合,叫来给他送资料的助手让文沫询问,两人没有叫他回避,他也就装不懂事,静悄悄坐在一边光明正大偷听女神说话。
原来,有的时候听一个人说话也是享受,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她口中说出,仿佛每一个字都带上了魔力,吸引着他沉迷再沉迷。
有人要问了,只见过两面的一个女人,你不了解她的任何事,话都说超不过十句,何谈爱呢?
但是爱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需要吗?需要吗?如果要找个理由才能去爱,有了附加条件的爱还是爱吗?只有人找着理由分手,还有人寻找理由相爱的吗?
说到底,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会在什么时候爱上谁,每个人都控制不了,齐冉只知道,他的爱情来了。虽然是俗套到极点的令人觉得难以置信的一见钟情,虽然他一见钟情的对像居然还是一名女警。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文沫现在坐的位置,距离齐冉只有三米,然而这三米,却让齐冉再次深刻明白什么叫咫尺天涯。
猫与老鼠,注定只能是天敌吧?齐冉忍不住抬头偷看对面的女人,今天她穿了件天蓝色的无袖衬衫,黑色裤子,旅游鞋,不施粉黛,看起来清汤挂面般干干净净,让齐冉忍不住亲近。这样的女人,是值得好男人来爱她的吧?
齐冉一时间看得痴了,连文沫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来时都没有避开,两人目光撞个正着,齐冉慌乱地低下头,却因为太刻意的动作让文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齐冉,好奇怪!
等到文沫进了电梯准备下楼回去时,齐冉终于被再也见不到她的强烈失落压倒了理智,他上前一步按在正缓缓闭合的电梯门上:“文沫,请你吃顿晚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