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中的一个。”男人把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递到贾宝柱跟前。
杀人?贾宝柱有些腿软,他本质上就是个怂包软蛋,在家对着父母窝里横,在外面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他连只鸡都没杀过,却要亲手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父母之一?贾宝柱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一边摇头一边努力往后退,远离那把危险的匕首。
“如果你不帮我,那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你死,或者他们之一死,你选一个吧。”这、这、这,贾宝柱才二十多岁,他当然不想死,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点头答应下来。男人解开摁他的绳子,把匕首塞进他手里,之后老神在在地等着他的动作,他不动,他也不催。
贾宝柱向王金莲的方向移动一步,吓得王金莲一张老菊花脸唰一下白了:“儿啊,我可是你亲娘啊,想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儿啊,这世界上哪还有比娘对你更好的人了,你可不能坏了良心啊。”看着老娘哭得伤心,贾宝柱的脚步一顿,又转向他爹的方向。贾友绅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悲凉:“宝柱啊,这些年是谁辛苦挣钱给你花?没有爹,你还能过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吗?”这句话里隐隐带了丝威胁,贾宝柱听懂了,也是,谁跟钱过不去。
左右徘徊难以选择,贾宝柱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巧眼角余光瞅到害得他们家落到这步田地的男人正低头专心地看玩手机,如果这个男人死了,他们一家三口不就没事了吗?他恶向胆边生,举刀冲着男人刺过来!
一个被宠坏了的酒色之徒能有多大力气?况且男人一直警惕着他偷袭,此时还没等贾宝柱冲到他身边,男人直接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匕首,再一个扫堂腿过去,贾宝柱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地上了。男人捡起掉落一边的匕首,居高临下狠狠刺中了贾宝柱摊开的左手手心处,房间里回荡着杀猪般的叫声,可惜,这边的房子在装修时设计的隔音效果相当好,外面当然没人能听到。
男人缓缓抽出匕首,捉住贾宝柱的右边,做势要刺第二下,贾宝柱哪里能扛得住疼,爹呀妈呀地嚎着叫饶命。男人没理会他的求饶,第二下快速刺了下去,贾宝柱这一嗓子比第一次叫得还响,两只受伤的手一动都不敢动。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王金莲在一旁早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以身代了儿子去。她哭喊道:“杀了我吧,放过我儿子,杀我,杀我吧。”
男人把躺在地上大喘气的贾宝柱拽起来,又把匕首塞进他受伤流血的手里,疼痛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缩手,但男人却使劲攥住了他的手,半架半拖着把他弄到王金莲面前,无视贾宝柱的反抗,一刀刺下去,王金莲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男人又攥着贾宝柱的手把匕首拔出来,还带着体温的属于母亲的鲜血喷溅到贾宝柱的脸上,之后的一切仿佛慢镜头般:王金莲的身躯无力向后倒去,她的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贾宝柱却清晰地听到了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儿啊,活下去。贾宝柱痛苦地闭上眼睛,匕首是握在自己手里的,虽然不是他主动捅进去的,可是,他却没有用力全力挣扎,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带着一丝期许,希望母亲的死可以让这一切痛苦结束,而且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是他主动捅死母亲的,他是逼不得已。他不想承认,他的不作为需要为母亲的死负责任。
男人弯下腰,掏出袋子里的钱,再拿出汽油淋到钱上,之后点燃了打火机。汽油遇火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吞噬了那一叠叠的人民币。
贾友绅望着火堆中快速消失的钱,脸上表情晦涩不明,贾宝柱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这么多钱,够他花用一年的了,一把火烧了多可惜。
火很快熄灭了,男人回过神来,将贾友绅父子重新分别绑在两堆百来斤的钢丝上,捆得结结实实,确保他们无法跑掉,最后堵上他们的嘴,关好店的前后门,贴上停业几天的告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的,他没有动贾家父子,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但是,不动他们,不代表会放过他们,当年的事贾家夫妻都有份参与,贾宝柱享受了家里良好的物质条件,他们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