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水吃水,靠学校吃学生的优良作风,纷纷在学校附近做起了饭店、服装店、网吧等最能吸引学生的行当,全部都挣得盆满钵满,发家致富了。有油水就会引来老鼠,这句话放之四海皆准,很快,大学城附近的店全都被一伙以刀疤三为首的社会闲散人员给盯上了,他们以暴力威胁的手段强迫店主每月交纳保护费,视店里的收入几十到几千不等。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谁都不愿意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交给别人,纷纷报警,但刀疤三这个老油条精明得很,警察来了看到的不是他带着一群人在网吧上网,就是一件件地试衣服,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错来,根本没有理由抓他,但是他们这么群人在,别的客人躲着走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即使有的时候刀疤三闹得有些过火了,抓进去关两天,又不是什么大罪,也够不上判刑的标准,又被放出来继续在这一片作威作福。眼看跟他作对死抗到底不交钱的店今天被人扔只死老鼠,明天被人在门口拉堆屎,生意眼见一天不如一天,关门大吉的不在少数。这么一来二去,警察能做的有限,加上给了钱就能安心做生意把损失挣回来,慢慢的,大家也就都学乖了,不再报警给自己找麻烦,闭着眼把钱一交,心里暗骂几声刀疤三不是东西,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黄老板却是这群店主里的另类。他从一开始刀疤三上门就乖乖地把钱交了,连个屁都没放过,刀疤三看他如此识相,也没多难为他。
要说这黄老板吧,周围做生意的都是他们一个厂子家属楼的,谁不知道谁?这黄老板名叫黄秋成,二十年前厂子没破产时,他们那一幢楼住黄秋成楼下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车间主任李得发。那时黄秋成也就二十多岁,才结婚没几年,儿子也就两岁多,爱蹦爱跳的年纪。这李得发也有个儿子李进宝,比黄秋成的儿子黄冬大个四五岁,正是人嫌狗不爱的年岁,这小霸王对有人在他头顶上蹦蹦跳跳可谓是气极败坏,拉着他爸爸就直奔楼上黄秋成家去了。李得发虽然知道儿子霸道的性子,但儿子当然是自己家的好,哪有不护短的爹娘。于是也帮着儿子欺负小黄冬。
黄秋成上辈子也不知做惯了奴才还是怎的,见到个比他有本事能管住他的都装得跟个孙子似的,因此到了顶头上司跟前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得知两人的来意,他甚至狠心地按住自己两岁的儿子,让李进宝踢打着出气。黄冬从小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很大程度是因为知道黄秋成的脾气,别看黄秋成在外人面前怂得要死,对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敢打敢骂,下手狠辣。
黄冬18岁时便不再上学,去厨房进修学校学了两年艺出来找了份工作,搬离了家,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悄悄在外面见他妈许金枝一人。可想而知他有多恨那个家那个爸。
可是老天爷逼得他不得不回家。三年前,一天晚上下班回家的黄冬被车撞了,两小腿骨折,而且肇事车辆逃逸。虽然后来幸运的将肇事车主抓了出来,赔了他很多钱,他却再也没能站起来。不得以之下搬回来跟他爸一起住。
黄秋成一直觉得儿子养到18岁他就没责任了,儿子见天在家白吃白住他怎么可能看得过眼,于是便逼着儿子跟他去小饭馆帮忙,天天从早忙到晚。
更可气的是一年前许金枝被检查出来患了晚期胃癌,没几个月好活的时候,黄秋成不但丢下陪他过了大半辈子的妻子,甚至连止疼药都不舍得给她买,还是黄冬每天撑着轮椅去医院领取免费发放的几片止疼片,陪他妈妈走完了最后一段人生旅程。
听完权泽政的话,文沫久久无语,世上禽兽不如的人果然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黄秋成的所作所为,连畜生都不如。
看文沫脸色不太好,权泽政只能安慰她道:“我也见过黄冬几次,是个坚强的青年,现在跟着他爸虽然受点苦,但好歹也有个住的地方,有个伺候的人,不然一个人生活还是多有不便的,他的年纪又不能送到福利院或者养老院去,住医院价钱更是承受不了,现在这样,对他也许是最好的。”
别无他法,文沫不可能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将黄冬救出去,之后呢?难道自己照顾他一辈子?非亲非故,文沫自认为自己没有圣母情怀,无法做到,最后只能无奈叹息,将小饭馆中发生的事放下。
又闲聊一会,约定以后常联系,两人各自回家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