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内心有太多问号,想问,却好像被诅咒缠身般没法开口,这份沉默仿佛带着利刺让人不敢轻易碰触,而我其实也因为疑问太多而不知要如何开始,于是千言万语只剩无语。我以为在回到事务所以后赫卡自然会给我一个交待,然而我错了,不管是赫卡还是苏菲,关于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再没提过一个字。
我不知道颜歌最终被送去了哪里,而那些跟随苏菲一起来的人群也悄无痕迹的消失,苏菲留在事务所里帮赫卡料理这个案件的后续事情,也就是如何应付美琴,显然美琴很惊讶赫卡竟然在这个案子上铩羽而归,从她的反应似乎是觉得赫卡并没有尽心帮她,不过她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苏菲最后用一笔不小的价钱把她打发走了。
时光好像回到从前,笼罩在头顶的阴霾莫名散去,赫卡和苏菲和往常一样斗嘴吵架,然后吵着要吃我做的饭,只有我一个人,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沉浸在那几日的恐惧之中,数量令人震惊的毒品,死亡曾经就离我那么近,而赫卡也真的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一切不是梦,可看着眼前宛若常态的两人,我总会恍惚觉得那些东西不曾发生过。
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把心里的疑问和盘托出,可是那两人一个只还我一句“抱歉”再无下文,另一个则嬉笑的劝我道“无知才是幸福的第一定律”
看来她们是根本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没再不知趣的纠缠,至少经历过这一次我知道了,赫卡的背景远远比我之前预想得要复杂,甚至可能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试着让自己忘记她开枪杀人的那一幕,独自在房间时拿出许久未碰的日记本,看着之前在那上面一点点记录着我观察到的赫卡,忽的有些自嘲,无论我再怎么仔细的去观察,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的外表,我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赫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无力去猜想,取来笔,在日记本的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切随缘吧,至少现在我还是相信她的,即使她杀了人。
反正,有关圣主教的信息至此我便是再没听到过。忐忑的心绪终究还是平静下来,我也渐渐恢复了常态,苏菲仍是赖在这里不走,直到这一日,我用之前赫卡在圣诞时送我的杯子饮水,她突然走过来带着一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笑容把我的杯子拿走,盯着看了很久。其实这杯子我一直在用,大概是她之前没有留意到吧,我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杯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蓦的,苏菲勾了勾嘴角,将杯子递还给我,[这是赫卡那家伙送你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话问出口,我又暗骂自己笨,她知道肯定是因为赫卡告诉她了呗。
苏菲轻笑几声,目光定在那杯子上径自呢喃道,[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
[嗯?怎么了?] 我不解的瞅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念起诗来?
苏菲微微摇头,抬眼望我,[没什么,这是赫卡最喜欢的风景,所以一看便知是她买的。]
[你是猜到的?我还以为是她告诉你的。] 我不自觉的抚摸着那杯子,原来她喜欢这种风景,自然的素雅确实很美,忆起赫卡送我礼物时的情景,心头一阵暖意,我对她的情绪愈发复杂,有时感觉有点怕她,因为她实在深不可测,人对未知总是怀着恐惧的,但更多时候,她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理智告诉我,我的心在被她吸引着,特别是我们之间那些时常无法预料到的暧昧,让我沦陷得更加迅速。
苏菲打量着我,随后伸手搓了搓我的头顶,[她才不会和我说这些,可乐,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安慰。]
我脸颊蓦然微热,[你干嘛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喂,听到没有,不要说些奇怪多余的话。]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赫卡冷冷的打断我们的对话,她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苏菲,[你什么时候滚蛋,不要在这里碍眼。]
苏菲撇撇嘴,[就算你不赶我,我也要走了。你以为我很闲么,如果不是算了,懒得和你闹,我真得走了。] 说着,苏菲就转身去取外套,走到玄关,她又突然停住,回头对赫卡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良人有意,错过难再求。]
赫卡轻轻倚着楼梯扶手,冰山脸上仍是没有表情,也不作任何回答,苏菲则自顾自的笑,挥挥手开门离去。
我捧着杯子,有些呆傻的站着,赫卡静默了一阵,转头看我,眼神褪去方才的淡漠,染上温柔的情愫,用微微撒娇的语气道,[可乐,我饿了。]
她穿着薄薄的衣裤,不修边幅,脸上又没什么表情,可是在我眼里,却莫名美得一塌糊涂,很想照顾和温暖这个聪明绝顶又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家伙。
手里的杯子如同我渐渐炙热起来的心,好像就是在这一刻,我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无论赫卡有过多么黑暗的背景,我都不会离开她。
一个人的天堂犹如地狱,而两个人的地狱比天堂还要美好,况且,赫卡绝不是那种该进地狱的人,即使她不是好人,也绝不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叔叔这个月还没休息过,工作日上班,休息日上班,无休止的上班,tat,泪目,姨妈刚走一个星期又来了,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有点吓到。不过小朋友们真的好可爱,哈哈,这是唯一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