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玉姊姊?”她口中泛涩。
想安分做人为什么这么难,她以为只有琢玉姊姊,碎玉姊姊看她不顺眼,没想到表面温柔的洗玉姊姊也会背后捅刀。
她看起来这般不得人缘吗?
成语雁不懂为何别人总喜欢欺负她,她常常对着镜子一瞧,眼是眼、鼻是鼻,也没歪嘴龇牙,怎么谁都想踩她一脚?
迟顿的她没发觉只要牟长嵩对她好一点,府里的丫头就看她越刺眼,每回一跟他出府,回来之后不是衣服破了个洞,便是鞋子少了一只,甚至饭菜里倒了整瓶醋或一大匙盐巴,叫人难以入口。
快满十四岁的她一心想赚钱以及找到失散的弟弟,林家鬼屋的孩子更是她无法抛开的牵挂,她脑子就那么大,能装的东西并不多,光是这些就快塞满了,哪里能顾及还离她很远很远的终身大事。
说难听点,她对牟长嵩没有半丝觊觎之意,他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星辰,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做太多不可能成真的梦,心越小,失望越少,人活得自在才重要。
但是反过来说,牟长嵩对她有没有一丝爱慕之意?
相信只有他最清楚,他向来是个深沉又狡猾的男人。
“洗玉说你整天跟前跟后的跟着大爷,他到哪你就去哪,你说你是不是在偷学他赌石的本事?”
她一副看贼的神情,不相信有人赌石的能耐比牟长嵩强,他是她心目中赌石界第一人。
“要是整天,你这会儿看得到我吗?”谣言不攻自破,她本不是某人的跟屁虫,上山下海紧紧跟随。
红衣女子自来熟地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轻托香腮。“你是说她骗我,故意让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你不好?”
“洗玉姊姊想说什么是她的事,但我确实在学认石、辨石,从石料中去了解玉石的形状。”
她承认她偷师,但某人相当乐意教她,耳濡目染地让她接触石料,从中摸索出玉与石的不同,翡翠的水头和质地如何辨别。
成语雁意外的发现,她对玉石的知识增加,辨玉的能力也越强,由原本只能靠看雾色来猜玉,到现在能从雾色配合皮壳上的松花和蟒色来判断是何种玉石,不需再半猜半赌的吊着心。
她相信她再努力点,说不定能从矿脉中直接找出特定的珍品玉石,她正朝这方向迈进中。
“你不背后说人是非,你很好。”是洗玉变了,不再是当年陪她玩翻花绳的大姊姊。
闻言,成语雁嘴角逸笑。“你也很好,没有听信片面之言,人与人的争执往往源起于听说。”
你听我说,我听他说,他听她说,她又听她说,经过三人的嘴巴,传了又传已经不是事实了。
“我当然很好,我可是府里最聪明的”她骄傲的一扬颚,美丽面容扬散着动人光采。
“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正想说出自己是谁的牟琬琰顿时泄了气,不悦地瞪着来者。“我是大小姐,大小姐懂不懂,府里就我一个嫡女,你喊什么三小姐呀!我上头可没两个比我早出生的姊姊。”她最恨当小。
掬玉浅浅一笑,显然知道三小姐的性情,柔言细语。“三小姐要喝茶吗?奴婢给你泡壶香片。”
“不用,我不渴,你来干什么?”牟琬琰用看仇人似的眼神瞪她,觉得掬玉打断她的话兴,让她很不满。
“入冬了,我为语雁妹妹送冬衣和棉袄。”虽然没明言,但梨花院的丫头都归她管,包括流云阁。
“怎么是你来送,你底下没人吗?”哪有大丫头还亲自跑腿,其他丫头都死了不成。
掬玉温雅浅笑,笑不露齿。“原本是碎玉自告奋勇来送衣,可我去针线房取针线时,发现三天前就该送走的衣服还在,正好我有空闲就走一趟,碎玉八成又贪玩了,忘了有这回事。”
唉,都是同一个院子的丫头,怎么就合不来呢。
“你真可怜,你被欺负了。”在大宅中长大的女子,怎会看不懂丫头们私底下的小动作,牟琬琰面露同情。
忽然被人怜悯,成语雁有种“好在我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的认命,人家不欺负她反而睡不安稳,担心别人用更恶毒的手段让她日子难过。
掬玉失笑。“三小姐,没人欺负她,你想多了。”
“哼!笔意不送冬衣不算欺负?要是今年冬雪来得早呢,少了棉袄御寒的她还能不冻着,严重点可能冻病了,然后一病不起,若是再狠心点不给她请大夫,不用几日她也就去了,一张草席裹了了事。”这种事可不少见,素姨娘房里的冬梅就是这样没了的。
素姨娘是牟老爷妾室,冬梅是服侍姨娘的丫头,一日趁素姨娘来小日子时勾引老爷,没多久就暴病而亡。
“三小姐,奴婢还有良心。”不会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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