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如今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儿便是宁亲王府那位私生子,众人是吹嘘得有鼻子有眼儿,活像见过这孩子的模样。大燕国民风开放,世子爷这段与异国女子生子的风流韵事儿被众人吹嘘一番,传到后来就有传言说世子爷为了此女,这些年不曾孕育一个孩子,就是为了给那女人的孩子铺路云云,无辜躺枪地夏瑾瑜一时间倒成了许多待字闺中的大燕女子羡慕对象,某些要与大齐官员打交道的大燕人少不得借此调侃一二。
大齐常常将纲常二字挂在嘴边,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燕国除了贵族婚娶会考虑家族地位,一般贫民百姓都是崇尚自由结合,每年的三月三和八月八便是专门为未婚青年男女设立的,每到当天,还未成亲的男男女女都会打扮得光彩异常,男子手执大燕国特有的双生花,此花一株只开两朵,一朵花谢,另一朵也会凋零,大燕人很是推崇,久而久之,这双生花便被大燕国男人用来表达爱慕求娶之意。女子若是有意,待得那日便会欣然接受,并回赠对方自己贴身荷包之类的物事儿,识字的便会含蓄的将家庭情况事先写好放入,不识字的大多会直接告知男方,男子家去,禀明父母,待父母着人打听一番,只要身家清白,便会让媒人上门提亲。
大燕此风俗常常被大齐人嘲笑,嘲讽大燕人还未开化,多行鲁莽之举。大燕人便嘲讽大齐人是老古董,老学究,不懂变通之道。这次大燕国堂堂宁亲王府世子爷与那大齐女人之间的事少不得让大齐人狠狠失了脸面,大燕人倒是无所谓,大齐人只觉得难堪,到底只也不过私下骂两句不守妇道,明儿面儿上也只能笑着打哈哈。
夏瑾瑜这几日便住在宁亲王府,乐乐虽然年纪小,终究是单亲家庭长大,比同龄人懂事许多,这些天来乐乐也不大爱笑,每天板着脸孔,外人面前故作小大人似地模样,只有在夏瑾瑜跟前,才会与往常一般依恋着她。
这日,乐乐在屋子里描红,夏瑾瑜坐在一边给乐乐缝制衣服,这些年,她也跟着欢喜她们学了不少女红针砭,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母亲。
乐乐描了两页字,便停下来看着娘亲,夏瑾瑜看了看他,笑道:“写完了?”
“嗯。娘,你看乐乐写得好不好?”
夏瑾瑜朝他本子上看了看,道:“很好,很好,乐乐的字比娘亲写得还要好呢。”
乐乐一下子便欢欢喜喜,他又问道:“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夏瑾瑜停下手中的针线,摸摸他的脑袋,道:“就快了,乐乐不喜欢这里吗?”
乐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祖父和祖母对我都很好,亲爹爹对我也好。可是这府里怪怪地,他们老是偷偷瞧我,看见我虽然笑,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一点儿都不是真心喜欢我。娘,我想回家,想干爹他们。”
夏瑾瑜最后又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打结,咬断丝线,将衣服抖了抖,披在乐乐身上,道:“来看衣服合不合身。”
乐乐配合地穿上,夏瑾瑜摸着那衣服料子,道:“你看,单是你身上这件衣裳,每年只能产出几匹,专供皇室用,娘,买不起也没能力给你买。他们怕你的身份,只敢偷偷看你,你若是跟着娘,旁人还敢打你,这几天,你吃的、玩儿的、穿的、用的,这些,娘都没办法给你。你还愿意跟娘回家吗?”
夏瑾瑜说着说着也是红了眼眶,乐乐伸出小手,去擦拭她的眼角,道:“娘亲不哭,乐乐要跟着娘亲。”
夏瑾瑜忍不住将他仅仅抱在怀里,呜咽出声,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澹台彦恒站在门边,抬了抬手,终归没有推门进去。他缓步离开庭院,慢慢踱步去了烟波浩瀚斋,湖面儿上是种植的荷花,旁边放置有一艘小船,澹台彦恒坐在亭廊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过了一阵,澹台彦恒对身边的人问询道:“院子里的双生花,近来可开了?”
“回世子爷,开得正好。府里几位夫人都爱去采摘几支。”
澹台彦恒点了点头,冷着脸,道:“这双生花这几日除了母妃,后院的女人谁也不准去采摘。你,即刻便去说。”
澹台彦恒吩咐完便抬脚走出去,这一天至晚间也不曾回家来。
第二天,夏瑾瑜把儿子送到老亲王院子,夏瑾瑜摸了摸他的头,道:“进去吧,你祖父双腿不便,机灵些。”
乐乐点头,便跟着蒲总管进屋去。夏瑾瑜在外头站立了一阵,过了片刻听见里头传来乐乐爽朗的读书声,便慢慢往回走。
王府的前庭的青石板地上有一个八卦图案的超大鱼缸,连喂养的鱼都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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