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陆嘉静道:“小塘妹妹承的剑意极高,想要今年要真正一鸣惊人了。”林玄言却偏偏要唱反调:“那可不一定。”陆嘉静笑问道:“那你觉得还有谁能威胁到你那位小师姐?”林玄言理所当然道:“我哪知道。”三个月后,林玄言身上的剑茧已经薄如蝉翼,仿佛随时可以从中挣脱出来,而他也再次进入了长久的冥想之中,与此同时,轩辕王朝干明殿中,如今已是独臂的三皇子披着龙袍俯瞰皇城,神色之中却没有什么睥睨的傲气,只有微微的倦意。
如今试道大会上又有了风起云涌之势,而试道大会也会在三日之后如期举行。那一年他何等意气风发,皇宫最高贵的女人也只能屈服胯下,任他施为。
而如今他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随时可能被抛弃。他甚至恨不得那年荒原上,他直接被林玄言一剑斩死算了,他看着这偌大皇城,感受着一点点流逝的皇家气运,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如今各大宗门道法再次有了兴盛之意,没有了浮屿的打压之后,道法又有了百家争鸣的繁荣气象,其间许多年轻的修行者没有了束缚之后更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尖而出,轩辕王朝的仙家宗门隐隐都有了中兴之意。
而其中风头最盛的自然是被压抑了几百年终于得以复兴的剑宗。许多年轻人都开始猜测那剑宗大师姐俞小塘如今的境界。
而他们聊的更多的,却是钟华和俞小塘之间的八卦故事,而那位如今闻名大陆的少女,此刻正坐在闺阁里,摊开了一封信,默默了读了一遍,然后合上藏好。
这是两年多前的下雪天,她在门槛边的雪里拾得的信。那是她三师弟留给她的信。那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几句平淡的叮嘱和关照。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钟华,只是悄悄将信收好,心烦意乱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看看。
又看过了一遍之后,她便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清风无意,吹走了几年岁月。她轻声道:“无人抚我顶,谁来授长生?”说完这句话,她有些内疚,她告诉自己,如今自己已是别人的妻子了,心中不该总想其他人了,嗯,小塘不想了。而曾经同为六大宗门之一的纵横宗,自从宗主在那次人妖大战之中身受重伤后又忽然暴毙之后,整个宗门便发生了内部风裂,几大势力争权夺利,又有许多其他心怀不轨的宗门介入其间,将纵横宗弄得像是一只满是裂纹的瓷器,看似庞大,实则轻轻一碰,便会破碎,而过了快两年多了。
纵横宗依旧没有选出新的宗主,只是挑选了一个代宗主,而那代宗主也不够德高望重,自然也不能服众。于是他们闹得更加厉害,甚至离试道大会只有三日了,他们依旧没有挑选出去参加的合适人选。更大流派之间谁也不曾服谁。
而纵横宗主行的本就是棋道,于是这些日子里,这些年轻的棋道天才之间更是行了数百盘棋,只是他们之间虽皆有天才,却也只是互有胜负,没有那种真正一枝独秀的人出现。
于是甚至有人提出了抓阄决定参赛修者的下策,而曾经代表纵横宗出战的天才少年李墨,早已无人问津。
他在那次落败之后,便如神明附体,在宗门之内连赢了二十余场,当所有人觉得他要从此成为真正的天才之后,他便走火入魔一般开始不停地输不停地输,到后来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然难求一胜。
从此以后,他彻底沦为了纵横宗的笑话,而如今更是几乎无人问津,唯有曾经老宗主一脉的亲信还会照看一下他的日常起居。
正当整个纵横宗为参选之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在某个幽阁的角落里,一个长发凌乱胡子邋遢的少年枯坐棋盘前,在一句残局上落下了最后一子。一个灰衣的小厮推门进来,端来了一盒饭菜。这个小厮叫阿临,曾经李墨对他多般照顾。
而他也很是记恩,许多人觉得李墨已经疯了,不愿意搭理他了,他便将每日给李墨送饭的活揽了下来。今天阿临来到了这座幽阁之中时,隐约觉得和过去有什么。
他仔细瞧了瞧李墨,他依旧是平日里的样子,傻子一样看着棋盘,看了许久才会落下一子,落完之后继续发呆。
他怕打扰到李墨,便一如往常地将饭盒轻轻放下,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他心中忽然有些悲伤,心想从前李墨少爷便是结巴,如今有两年不曾开口了。
以后会不会连话都不会说了呀。思及这里,他更加伤感了,正要掩门之际,他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方才,就在他要离开之际,他听到了有人喊他,沙哑地喊了一声:“阿临。”
他震惊地回头,发现李墨正看着自己。“少少爷?”阿临震惊地看着他,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李墨忽然将一颗棋子随手掷入棋篓之中,道:“帮我收拾一下棋子。”阿临更是震惊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