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时候,她便用我送给她的那顶可以遮蔽天机的斗笠盖住那只山狐,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都知道的,当时若是他敢对你有丝毫不轨,我便会立刻打杀他。“袁老头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后悔。
当初应该直接杀了他才是,不过如今也早已看淡,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轩辕夕儿跪在老人身前,带着哭声道:“爷爷,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夕儿哪都不去了,便在老井城陪爷爷了,对了,夕儿还多了个女儿,叫安儿。”
老人抚摸着孙女的发梢,有些莫名地说道:“如今轩辕王朝的国字便是安字。”轩辕夕儿问:“爷爷不喜欢安字?那可以改名的,安儿还小,没关系的。”老人摇头微笑道:“没有,安字很好。真的很好。”
老人望向了湖山,道:“你这顶斗笠是我借给你的,这是几百年前一个故人送给我的礼物,现在我那位故人过得不太好,如果你们见到了,多帮帮他。”
轩辕夕儿愣了愣,一脸诧异道:“他他竟还活着?”老人道:“他如今是少年模样,你们若是见到了,自然可以认得出。”
轩辕夕儿擦了擦眼角,道:“爷爷不要这幅托付遗嘱的样子呀,你境界这般高,身子骨再差,再多活十几年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老人没有应答,只是笑着摸了摸孙女的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这个人间有很多死,有的人生老病死,有的人慷慨而死,有的人至死不能瞑目,有的人活着的时候便心心念念着要死,有的人死了之后天下披麻戴孝,有的人横死街头也无人问津。
世事千万种,死本该是很单一的事情,却也都赋予了不同的意义。你觉得爷爷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死了。”轩辕夕儿张了张口,答不出来。
身后的湖山忽然叹息道:“许是剑道彻底崩塌消亡的时候?”老人欣慰地笑了笑,道:“明天带我去见见安儿。”林玄言给陆嘉静请完罪后裴语涵也去了,但是裴语涵的待遇却和他明显不同,陆嘉静亲自为她沏好了茶,未等裴语涵开口她便主动嘘寒问暖了起来。
弄得裴语涵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裴语涵道:“陆姐姐,你不生我气吗?”陆嘉静伸手拨了拨她额前刘海,笑道:“语涵这么可爱,我为什么要生语涵气呀。”裴语涵更加无所适从了。
“陆姐姐,我以后一定对你好。”陆嘉静愣了愣,笑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裴语涵道:“陆姐姐你别对我这么好,要不你揍我一顿吧?”陆嘉静弹了弹她的额头:“你个小浪货,真的有受虐倾向吗?是不是姐姐越打你你越开心啊?就像他打你那样。”
裴语涵哎的一声,俏脸微红,望向陆嘉静,陆嘉静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副你就承认了吧的表情。裴语涵脸有些烫:“你怎么可以偷听?”
陆嘉静气笑着又弹了弹她的额头,道:“这还需要偷听?你被一路打着回来,我替你说两句,你还不领情?昨晚在床上你又说了丢人的浪话你心里没数吗?还是春宵一刻全忘了?”
裴语涵隐隐约约间便被陆嘉静的气场压住了,像是犯错的小女孩一样低下了脑袋。陆嘉静道:“哎,你这样哪有点剑仙的样子呀,我也不是要你端起什么架子,但是好歹像样点吧,怎么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裴语涵抬起头,道:“还不是被你这个大媳妇欺负了。”
陆嘉静蹙了蹙眉头,气笑道:“真不要脸。”裴语涵笑了笑。陆嘉静忽然道:“你知道吗,刚刚我问了你师父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裴语涵下意识问道。陆嘉静道:“我问,如果我和你同时掉进水里,他先救谁。”裴语涵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深处的玄机嘛?”
裴语涵自然不相信陆嘉静这样的人会问这种无聊市井里烂俗的问题。陆嘉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裴语涵有些不敢听。陆嘉静没有给她捂住耳朵的机会,直截了当道:“他说会救你。”裴语涵愣住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嘉静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明天我们接走俞小塘就启程前往寒宫了,我们都需要时间去静修,只要那处剑阵还在,就没有人能奈何我们。”
“对了。”陆嘉静又道:“你那个徒弟赵念,如今心魔拔除,可以委以重任,你可以好好教他一些剑法了。”承君城干明宫中,皇帝轩辕奕已然久病卧床。
今日他忽然召了一个大臣来到寝宫之中,那人是当朝首辅,也是文坛首领。轩辕奕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说朕算不算是亡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