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蒸发,连空气都为之扭曲,握剑而立的白衣女子眉目如血,宛然是挥舞镰刀的妖魔。林玄言轻轻叹息,这一剑或许可以破除白折的剑山,但是一剑之后便没有第二剑了,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带走裴语涵的准备。
但是再次出乎他预料的是,裴语涵竟然拖着剑直接朝着白折崩去。大日如来,天地不可安生。白折的剑山如被火焰舔舐而过,离析塌陷,仿佛末日来临,山川河流荒原云天皆响彻着无休无止的悲鸣。
白折看着来剑,眼中满是狂热之意。他不闪不避,哪怕拼着身受重伤也要硬接这一剑,他已经百年没有经历过受伤的滋味了。
两道身影撞在一起,石破天惊。强烈的爆炸气浪在那一刻喷薄而出,周遭一切都被瞬间掀开,即使是林玄言也连退了数步去避其锋芒。
他死死地盯着那里,他能看见剑光的海潮中,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接着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的耳畔竟然听到了七下剑与剑敲击的声响。
那不像是战斗意义上的碰击,又不知道如何形容,等到浪潮退去。满地的破石碎土之间,两个人踉跄对立。相隔不过三丈。他们身上甚至没有血,因为那本质上是一种神魂的交锋,而这种损伤更大过了肉体。裴语涵提着剑,艰难地站着,摇摇欲坠。
“三十剑了。”她说。方才两剑相撞,裴语涵放弃了有可能重伤对手的机会,在他的剑上敲击了七下,凑满了三十剑,这样做很是耍赖,但是她知道以白折的性格只能默认。规矩便是规矩,剑修所做,便是无愧于心和剑。果不其然,白折在沉默片刻之后便转身离开。
“人间有你等女子,实在不易。”白折的声音像是乌鸦一般沙哑而难听,却在风雪中久久不散。他的转身便是离开。白折的身影在转身之后便瞬息消失在了荒原上,不知所踪。
唯有满地的残血断崖诉说着他来过的痕迹。林玄言终于微微放松,朝着裴语涵的方向走去。走到途中的时候,林玄言的手忽然伸入袖中,流光出袖,他对着土地的某一处猝然掷出一柄飞刀。
雪原深处响起了一声极闷的惨叫,那声惨叫来自雪原下方。他直接被钉死在了雪原里。裴语涵顺着惨叫声回头,看着林玄言,有些吃惊。林玄言道:“是个擅长蝉伏的高手,来刺杀我们的,他可能几天前便已经隐蔽在这里了。
只是或许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这个人有可能是袁先生说的李代么?如果真是,那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他也懒得去翻开泥土看这个刺客的身份,径直朝着裴语涵走去,迟则生变,他相信那些人既然能请来白折,便一定有后手。果不其然,在林玄言准备接过羡鱼,带着裴语涵御剑离开之际,雪原四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影。
为首的一人身穿黄袍,他身材早已不像以前那般胖,看上去甚至能和英俊沾一点边。他便是三皇子。他遥遥地看着裴语涵,笑道:“裴仙子好久不见。”
裴语涵懒得理会他,只是对着林玄言说了句:“走吧。”三皇子哈哈大笑,眯起了眼睛:“你当我真是来你们道别的?你们走得掉吗?”
他带来了许多人,这些人中不乏许多高手,其中很多都在妖尊临城那日出现在试道大会的广场上。林玄言看着他们,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三皇子道:“你们或许是骆驼,但我也不是什么烂马。”林玄言道:“你成不成太子和你是怎么样的人没什么关系。百年之前,王朝繁荣鼎盛。
而如今在你们这些人的推波助澜下,皇族甚至成了浮屿的附庸,你不觉得羞愧和可笑?”三皇子笑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才会用尊严和得失粉饰自己。”林玄言道:“你会失败的。”
三皇子没有理会,看了他们一眼,笑问道:“陆嘉静陆大宫主呢?”林玄言眯起了眼,笑而不答。三皇子道:“我倒是还挺羡慕你的,想必你也享受过她的身体了吧,而我也就操过她的后面,操烂了也就那种感觉,爽归爽,但是终究不及正面啊。
不过还好,今天你们被抓了,她一定会来找你们,人我可以慢慢抓,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人同时有福尝试裴仙子和陆宫主的滋味吧?”林玄言道:“废话真多。”三皇子笑道:“那你来杀我。”裴语涵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不解。
因为她此刻就算再虚弱,收拾这些臭鱼烂虾应该还算勉强。更况且这里还有他。他扶着裴语涵坐在一块碎岩上,轻声道:“等等我。”
剑光出鞘。剑出鞘的瞬间林玄言也消失在了原地,他化作一道虹光朝着三皇子疾掠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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