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萱点点头:“自然记得,小时候我曾替你抚顶,驱灾避厄。”夏知酒更高兴了“江姑娘能记得我自然最好了。”江妙萱笑道:“明日之后你便是我的夫婿了。不必如此拘谨。”
听到夫婿二字之时,夏知酒的心脏没由来地慢了一拍,他身上肥肉一颤,回过神之后连忙问道:“江姑娘同意了?其实你要是不愿意”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他害怕江妙萱真的反悔,那他怎么办?江妙萱善解人意地笑道:“没关系的。”小时候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再次强烈地涌上心头。他低头看着自己遮住的脚尖的赘肉,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肉都减下去,真正做一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这样和江仙师出行才算不显得突兀啊。夏知酒目光转向了陪同江妙萱而来的两位长老,道:“两位仙师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江姑娘说。”
两位长老面面相觑,有了前车之鉴后,他们很害怕江妙萱再次动手,这样如何和夏家交代,掌门的通圣大计也将彻底泡汤,明虚宗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承受这种代价,但是夏知酒却严辞道:“两位仙师还要偷听我和我未来妻子的私房话不成?”
两位长老不说话。夏知酒生气道:“江姑娘,我们去屋中说话,你们这总不能跟过来了吧?”江妙萱也对两位长老道:“你们无需担心,妙萱不觉得委屈,夏公子也不嫌弃妙萱,既然婚事已经敲定,自然不会再反悔。”说完,她微笑着随着夏知酒朝着小屋中走去。
一位长老身子动了动,另一人握住他的手臂,暗暗摇头。走到屋中,江妙萱家常一般坐了下来。夏知酒形容缓和了许多,已然没有了初见之时的紧张,他认真道:“江姑娘,你的事情我其实知道,二十岁那年你会面临一场未知的灾难,然后失去仙法成为一个凡人。”
江妙萱面色不变,依旧带着烟云般清淡的笑容。夏知酒继续道:“但是我不在意的。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江妙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夏知酒也不管她相不相信,只是道:“这场婚约对你来说可能是被逼无奈,但是我真的等了很多年了,要是江姑娘不喜欢胖子,以后我努努力,或者仙子施展仙法替我弄弄?”
江妙萱终于掩嘴轻笑。夏知酒又有些沉不下气,开始局促不安起来,江妙萱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再沉默寡言,她柔声道:“夏公子不必为这些事情上心。
只是二十岁那年,妙萱轻则道心崩碎,道法全失,重则直接身死道消。若是后者,那便是才过喜事又过丧事,终究不妥。”夏知酒正襟危坐,信誓旦旦道:“若是江姑娘死了,那我一辈子也不娶其他女人了。”
江妙萱只是微笑。她当然不相信这种情话。人间自古便流传有数不清的情爱故事,相亲相爱之时或海枯石烂,或至死不渝,种种美好,而这些故事大都以悲剧收尾,人总善变。七情六欲,心猿意马,重利而轻诺,人间种种,凡是有情便无法超脱。
“夏公子只管明日婚事便是。其他无需操心。”江妙萱平缓道。夏知酒苦笑道:“我还是觉得不太真实。”“怎么样才算真实呢?”江妙萱问道。夏知酒不知何言,他抿着嘴唇,似有犹豫。他目光迟疑地在江妙萱的胸部徘徊了一会。
“嗯?”江妙萱轻轻一笑。夏知酒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而其目光中如火星盎然的精光,江妙萱其实洞若观火,人世百态间,凡人的情欲律动,她自能辨认清晰。
江妙萱在他踟躇之际主动伸出了手,揉了揉他胖胖的手心,夏知酒手下意识地震了震,他只觉得手心中像是握住了一捧清凉的玉,沁人心扉,又有些不真实,他愣了愣,也抓住了江妙萱的手,握在了胸前,江妙萱没有反抗,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夏知酒撞起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对着江妙萱的胸脯探去,江妙萱自然察觉,只是她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有意无意地挺了挺那对傲人的胸脯。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的不合时宜。
夏知酒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紧接着便是隐怒,他对江妙萱脾气好,但是他终究是个纨绔子弟,对于其他人就没有太多容忍了。
正当他想要厉声呵斥之际,江妙萱将手轻轻按上他的胸膛,转身回看。他只好将怒意压在心口,门外那位长老走进来,走到夏知酒面前,附耳说了几句。夏知酒脸上再没有什么恼怒之色,他神色越来越难看,还有些悲伤。
林玄言等人落住在城中的一间客栈里。林玄言宛如寻常一般在房中案前读书,陆嘉静在另一间客房之中,她身子刚刚重塑,行程堪堪稳定,需要大量的修行来巩固自己的修为。林玄言单手握着一卷书,随着拇指拨动书侧,他目光走马观灯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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