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而很多字早已废弃,实在模糊不清。那些字有的铁画银钩,有的方正敦厚,有的若行云流水,飘逸俊美,有的若坟冢枯骨,死气成成。什么“干坤明玺,方寸大观”什么“江野潮浪三千丈”
“量浩渺天地履”什么“南琴风骨”还有自己隽秀似女子刻画的“中天悬月”安儿早慧,对于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纪的字中蕴藏的某种力量若有感应,只是懵懵懂懂,似隔雾窥花。
“那四个字是什么?”安儿伸出手指指着一个碑,那些碑形状各异。安儿所指的一块歪斜在土地之中,隐约看上去是一把剑的形状。
而上面的字却依旧铿锵有力,似有虬龙游走其间,峥嵘傲骨。中年汉子看着那四个字,叹了口气,摇头道:“爹不认识。”
安儿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心想那四个字看着也不难写啊。爹爹怎么会不认识呢。夜色如临,抬头已可见漫天星斗,安儿看不清那些字了。
撇了撇嘴问道:“爹爹,听我娘说你惹了仇家了,到底是什么呀。”中年汉子叹口气:“是个臭婆娘,极其难缠,你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咯。”安儿天真道:“有娘难缠么?”
“嗯这这不一定。你娘的‘难缠’可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的。”“什么意思啊?”中年汉子笑道:“等安儿长大了就懂了。”
“哦。”中年汉子转过头看了看安儿粉雕玉琢的脸蛋和那剪短的头发,心中埋怨道,好端端一个女儿为什么非要当成儿子养。
将来女儿脾气真像个男孩子里咋办?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埋怨,若是说出来肯定要挨上一顿拳打脚踢。长相俊朗性情憨厚的中年汉子没由来得有些惆怅了,安儿忽然笑道:“那个追杀爹爹的人肯定不厉害。”
“为啥?”安儿一板一眼道:“我娘说爹爹很没用,谁都可以撵着你打,所以这次爹爹的仇家肯定也不厉害,只是爹爹太窝囊了,唉,我娘那么好看,怎么会看上你的啊。”中年汉子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苦笑道:“唉,世道险恶,人心凉薄。安儿你还小啊。”
回到家把安儿放下了之后去推房门,却发现房门从里面拴住了怎么也推不开。他急得猛敲房门,只听里面女子道:“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你憋两天。”
“媳妇,咋啦?是不是我又做错啥了?”只听里面女子怒气冲冲道:“你是不是又教安儿识字了?”中年汉子无辜道:“你不是说要把女儿当儿子养嘛。”女子不依不挠:“两码事!”
“开个门呗?”“滚!”中年汉子一脸尴尬地望向了安儿,安儿坐在椅子上,脚一晃晃地坏笑着,他蹲在地上长叹道:“日子哟,没得过咯。”第二轮的试道大会相较第一日打得更为激烈,从中午一直打到了天黑才飞出胜负。
其中最让人出乎意料的便是林玄言的胜出,他赢得太快了,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其次便是阴阳阁的季大小姐再次凭借八相镜胜出,不过很大原因也是她抽到了这次除了林玄言以外公认最弱的选手。萧忘表现出来的碾压力更为惊人。
季昔年所展现出来的境界依旧是六境。是否达到七境还只是传闻,而十六强进八强为了公平服众,便是自己抽签了,所以也存在了同门内战的可能性,而六大宗门里,每个宗门必须得有至少一个人进入八强。
如故连续四届没有,便会被除名。这是剑宗的第四届。所以至关重要。裴语涵昨日彻夜未眠,而赵念重伤未愈不便下场,于是林玄言自告奋勇去照顾俞小塘。小塘始终昏迷不醒。
但是气息和脉搏都趋于平缓了,无性命之忧。俞小塘似乎在做一个梦,每过一段时间,她的身子便会辗转一下,秀美时蹙时松,看上去不是什么好梦。
忽然她身子猛的一震,娇小的身躯竟然一下子将被子一震,朝着床下滑去。林玄言连忙扯住被角,帮她把被子盖好。他的手触碰到了俞小塘的手,一片冰冷。
他心中微惊,摸了摸她的手,像是握着一块冰一般,睡梦中的俞小塘如有感应,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林玄言想要抽出来,但是小塘抓得很死,尝试了一会后他无奈地笑了笑,仍由小塘抓着自己。小塘的手真的很冷,死人一样没有温度,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小塘本来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趋于平稳,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唯独那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不愿松开。昏暗的室内燃着一盏灯。灯火微明,映着少年单薄的身影。少年的一身白衣被照得微微泛黄,随着灯火一并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