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您找我?”柳依掀帘进来,恭敬的低垂着头,一如初时林玉珍遇见她的模样。
林玉珍微微的笑笑,因躺在床上,活动范围有限,并不能很好的看清柳依的表情:“习惯你时时在身边伺候,这几日你却甚少出现在面前,这是为何?”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柳依神色委屈,小心翼翼踱步到床前跪下:“奴婢以为二皇子妃不欢喜见到奴婢,奴婢不敢贸然出现惹二皇子妃不开心。”
林玉珍握住她扶在床沿上的手,佯装不高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欢喜见到你?可又是有奴婢到处嚼舌根了?”
柳依就着林玉珍的手痛哭,惹得伺候在屋内的秋婉也频频抹眼泪,感动于二皇子妃的善良体恤。
刘太医开的药果然有效,三两副下去,林玉珍已经感觉身体轻便了不少。为了能将背后之人一举抓获,依然将计就计的每日躺在床上,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
窗前仍然是每天一束馥郁的天星草花香,随着窗外徐徐秋风,满室飘香,就连喝得茶水、膳食也因摆在屋内而多了这天星草的味道。林玉珍心中暗冷,下毒之人手段可谓不狠毒。
三日后,林玉珍依然是毫无起色的病恹恹,别说下个床,就连翻个身都感觉费力。刘恒几次宣太医前来,检查的结果莫不是二皇子妃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刘恒的脸色也随着太医一字不改的回答而越来越难看。
匆匆又是十数日过去,林玉珍能稍稍下床在院中走动,但却在每日用膳时,稍有油腻腥味便作呕,食之不下。
这日午膳,照例如此。刘恒眼底眉梢溢上满满的心痛,对那下毒之人更是恨得入骨三分。唤来奴婢前去寻太医前来,林玉珍伸手阻了阻,只道是身子太需要,不用再三去麻烦太医。再者就算请了太医,也不过给一句静养罢了。
刘恒不愿她烦心,便随了她。
第二日,早朝过后,刘恒兴冲冲过来,瞧着林玉珍病恹恹,无甚精神的模样,勉强笑道:“珍儿,将将早朝过后,我寻了你爹爹,请他允许你娘亲前来探望于你。并嘱咐让你的妹妹前宫陪你几日,以解你每日困在这院中的烦闷之气。”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时辰,芜琴便带了林夫人王月如进得屋来。王月如一见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病恹恹一脸倦容的林玉珍,眼泪如落雨般往下掉:“珍儿,你怎生病得这般严重?”
林玉珍挣扎着让芜琴扶起靠在床头,拉着娘亲的手,安慰道:“娘,珍儿没事。”
王月如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任眼泪流花脸上妆容,瞧着女儿疾病之中还不忘安慰她,免她担心的话语,一时不免悲从心来,眼泪更是如那开砸的河水般,越是凶猛。
林玉珍苦笑着看着娘这般心疼却又极力强忍,心中难免不忍。只能默默在心中道着歉,祈求娘的原谅,原谅她不能将真相告知于她,原谅她不能告诉她,其实她真的没事,一切都是假的。
将目光从娘身上移开,望向不远处的要进宫来陪她几日解闷的妹妹身上。林玉珠见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赶紧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又疏离着请安:“臣女林玉珠给二皇子妃请安。”
随侍在旁的芜琴眉头微微一皱,脱口道:“二小姐何日对小姐这般生疏了?奴婢记得在侯府时,小姐待二小姐打心眼里好,二小姐从小也极是依赖于小姐。如今小姐虽贵为二皇子妃,二小姐也不必这般生份吧。”
林玉珠被芜琴说得脸色绯红,眼里水色一片,竟是娇羞无限,微怔片刻后,笑着对芜琴道:“如今身在宫中,姐姐又是二皇子妃,还是谨慎些好,以免落人口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一翻话说得有条不紊,让林玉珍也很诧异,这当真还是彼时自己处处维护着的林玉珠么。见芜琴还想说些什么,林玉珍赶紧出声打断:“罢了,规矩些总归是好的。芜琴,你带珠儿去客房歇息去吧,我与娘说说话。”
芜琴带着林玉珠与一干下人都离开后,林玉珍与王月如娘俩悄声话家长里短许久,直至用过晚膳过后,王月如才乘轿离开,独留林玉珠在宫中。
又是一日早晨,当柳依捧着一束天星草往窗前的花瓶中插时,林玉珠走进来,刚好瞧见柳依手中的花,惊讶道:“昨日初来姐姐屋内,闻着屋中一室花香,还以为是用了什么香料,却不想竟是这小小的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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