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困难的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那柄剑,一刻钟之前,她亲手擦干净它交到刘恒手中,现在,它却想要她的命。
身体的疼痛远及不上心里的震惊,就在昨晚,她还躺在他的怀里,听他温柔的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转眼不过五个时辰,蜜语犹言在耳,他却用剑准备杀了她。
世事难料也莫过如此,她想。
温热的血在藕粉白的衣裙上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林玉珍难掩置信的眼迎上刘恒的脸,万千的心伤只化作三个字:“为什么?”
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刘恒微扬起嘴角,语气轻冷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为什么?”望向窗外的目光也随之调转回来,微偏了头看向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待林玉珍看清,又恢复寂静,继续道:“因为朕已经是皇上!”
皇上?皇上!瞳孔瞬间增大,下意识的,林玉珍脱口而出:“我爹我娘”
“不错,是我杀的。”
踉跄着倒退两步,林玉珍伸出手,习惯性的去扶知画,哪知知画侧身两步躲过她,一时不稳,狼狈地坐到了地上。一退一跌间,剑更是在身上一绞,一口血喷出来,如愤怒的飞箭般落在知画粉嫩的裙摆上。
知画嫌恶的皱了皱眉,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让刘恒在林玉珍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模糊,事实的真相带来的不可置信清晰的印刻在脸上,就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能有今天,哪样没有我爹爹的帮助,你竟然能,你怎么能?”
“朕为什么不能?就连你,也是为了得到林平侯的信任朕才会娶的。”刘恒拉过一边的知画,搂在怀中,眼睛牢牢的盯住林玉珍,恨恨的道:“为了能登上皇位,连朕最爱的女子也得到你身边为奴为婢!你爹你娘又算什么东西!”
“最爱的女子?”
知画见林玉珍噬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吓得更是往刘恒怀里钻。刘恒见此,果然眼里的冰冷之色更甚,跨前一步挡在林玉珍面前,隔绝了她望向知画的目光。
伸出手,迷恋的拉住了在眼前飘荡的刘恒的衣角,低泣的声音里有道不尽的卑微:“为了你,我林府被灭也未曾有过多的心伤,所求不过你在见到我时,是我依旧微笑的脸”
话未毕,知画的声音插了进来:“二皇子妃的铁石心肠让我很佩服呢,那日听到林府满门灭亡的消息也只是堪堪掉了两滴泪,后又笑颜如花。”
锦绸衣角在手里一点一点滑落,林玉珍依然保持着抓衣角时的动作,紧握的手似要抓住些什么,泪水终于忍不住奔出眼眶。
殿内一时沉静无声,有温润的风吹着莹润粉香传入几人鼻中,微微压下殿中淡薄的血腥味,让紧绷的神经也有那么一刻松弛下去。随着来人缓慢的走近,林玉珍灰败的瞳孔又逐渐亮了起来,如溺水之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妃?”
林玉珍的叫唤并没有让来人停下片刻,但她并没有在意,待她坐到了殿中的软椅上,又才喏喏开口:“母妃,您一向待珍儿如亲生,珍儿”
知画轻噗一声笑了出来,在林玉珍愤怒的注视下走到南宫宓身边,不依道:“姑姑,您一向只待燕儿如亲生,何时也有了她人取待了燕儿在您心中的位置?”
“胡说。”南宫宓抬头看了刘恒一眼,嘴角抿着笑意,执起知画的手,轻拍了两下,道:“姑姑不仅将唯一的皇儿许给了你,更是把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后位也给了你,还说不疼你?”
知画羞得把头垂到了胸前,嘴里娇叱道:“姑姑,您就会寻燕儿开心。”眼睛却鄙夷的看向林玉珍,神情得意张狂。
南宫宓失笑的摇摇头,不经意间似才发现林玉珍,惊讶道:“珍儿,你这是怎么啦?”责备的眼神寻问着看向刘恒。
刘恒冷漠的扫了跌在地上的林玉珍一眼,转头微笑着,道:“儿臣以为母后会有什么话跟珍儿交待,所以,留着她一条贱命,恭候着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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