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君迁撑着下巴眨了眨眼,转头又去看西门吹雪,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了好几次,最后终于一下子鼓起了脸,眼波一横——
“阿雪,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弄了个私生子?!”
——这孩子身上的冷意和这会儿的面无表情,简直就和西门吹雪如出一辙,只是因为年纪还实在太小,终究是做不到彻底的镇定漠然,君迁敏锐地现在看见门口那几个地痞混混的时候,这个孩子眼里立时就划过了几分慌乱和无挫,甚至还有恐惧。
“不要胡闹。”被妻子指责“出轨”了的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眼里却隐隐有些无奈。
君迁狡黠地笑了笑,弯了腰伸手想去拉那个孩子起来。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
门口已经越来越嘈杂了起来,那几人果真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地痞,小二不敢阻拦,眼睁睁地任由几人大摇大摆地往窗边走。男孩回头,见那几人越走越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君迁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干脆就直接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动作间有什么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滚落在地上——君迁仔细一看,才现竟是几个木头做的几只小鸟,大概是小孩子的玩具,但做得十分精巧,翅膀和爪子竟还能活动!
君迁的眼睛立时就是一亮。
东西一掉出来,那男孩的脸色一下子就又变了,几乎是又扑回到了地上,紧张的将那几个小玩意儿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袖中和怀里,那小心的模样,就像是在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
君迁摸着鼻子想了想,忽然问:“这几只小鸟是谁做的?”
男孩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和衣袖,没有回答。
君迁也不在意,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一指那几个几乎已经近在咫尺的地痞:
“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告诉我,我就替你打掉他们,怎么样?”
男孩立时就看了她一眼,见她生得娇小柔弱,眼里闪过几分怀疑,余光一瞥,却恰好看见了那个清冷的白衣男人和他手边的乌鞘长剑,终于是点了点头。
君迁把他所有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顿时就是一阵气结——这算什么一起?摆明了就是觉得她柔弱不靠谱!之前在皇宫被魏子云小看那也就算了,毕竟她的武功确实是不及他,可现在!不过就是对付几个地痞无赖,居然连个小孩子都怀疑她的能力!
君迁越想越气,不由得迁怒地白了西门吹雪一眼,没好气地对那男孩道:“说吧!”
“是我爹教我做的。”男孩的声音微有些干涩“我爹是城里最好的木匠。”
君迁的眼睛顿时就更亮了:“所以这些都是你自己亲手做的?”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像是忽然间意识到了君迁的意思,不由得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却又转到了那男孩的身上,带上了几分审视。
君迁盯着那男孩看了一会儿,像是忽然间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皱着眉问:
“那你爹呢?”
若是按他说的,他父亲是这城中最好的木匠,那他们家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总是能保障的,可这孩子现下的状况却实在是
“我爹半年前就死了。”男孩低下头,语气一下子变得更冷,几乎就要赶上平日里的西门吹雪了。
君迁微愕,随即叹了口气,伸手拉过他,按着他在桌边坐下:“先吃饭,别的一会儿再说。”
男孩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动筷子。
“吃什么饭啊!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他哪还有心思吃饭?”那几个地痞已经走到了跟前,看着坐在桌边的男孩,高声嗤笑“怎么样啊小子?我看你还跑到哪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子欠的钱还不出来就死了,我们也只能把你卖了,能收回多少是多少了”
“你别说,虽然不是个姑娘,但长得挺俊,估计能卖不少钱”有人不怀好意得接了口“嘿嘿”笑了两声,神色说不出猥琐。
男孩的一双拳头顿时捏得了白。
君迁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却是找了双干净的筷子硬是塞到他手里,语气是难得地强势:“虽然有些人实在是让人倒足了胃口,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吃一点吧!”
“你什么意思?”那几个地痞一瞬间沉了脸色,一巴掌拍在桌上,出了“嘭”的一声巨响,但桌子却竟是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半点的轻颤都没有过。
“阿雪,他问我什么意思”君迁仿佛是没有现半点异常,撑着下巴转过头去,笑吟吟地看着西门吹雪,眨了眨眼睛“果然是听不懂人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