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脱围
先行的几匹战马高高跃起,带着巨大的冲力撞在了长矛上,长矛应声入体,战马狂嘶一声,栽进阵中,将拦在前面的盾牌手压在身下,后排的长矛手也被撞得东倒西歪,排得紧密的阵型立刻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几个士卒大呼着,手持长矛上前堵截,却被随后杀到的骑士手中长戟划胸而过,甲裂人亡。张辽纵马而入,手中长戟一挥,从五名江东士卒胸前划过,带出一串血珠,人已经冲入阵中,借着马势再出一戟,将一名正在大呼的什长挑在戟尖,向前突进。
一千多骑兵从缺口鱼贯而入,纵马踩踏,手中长戟如噬血狂魔,吞噬着江东士卒的性命。阵中的凌统见了,一边指挥放箭,一边收缩阵型,想要密集阵型堵住骑兵的道路,逼得战马无法前进,再将他们杀死在阵中。他知道身后的甘宁和吕蒙两部正与来援的曹冲部六千人激战,如果自己挡不住这一万多人,他们腹部受敌,不仅无法完成都督的命令,只怕他们自己也会栽在里面。
只要支撑到都督赶到,我两万人围攻一万多人,没有不胜的道理。凌统冷笑一声,挥手下令放箭。
“举盾!”张虎一声狂啸,左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奋力朝阵中的凌统甩了过去。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到,旋转的长刀扑的一声扎进了凌统身边传令兵的胸口,那个传令兵晃了一下,看着胸前半截战刀,无力的放下了手中的令旗。
一愣神的时间,以张虎为尖锋的骑兵以几十人的代价一下子冲到了凌统的身前,他手持长戟冲着凌统冲了过去,凌统身边地两片侍卫大呼着将凌统掩在身后,一人架住张虎的长戟。一人奋力杀近。张虎大怒,手中长戟一推一拉,割断了那个侍卫的脖子,击杀了那名侍卫,却被另一人杀到身边,那人不顾刺到身边的两柄长戟,在长戟入体前一刀砍断了张虎的马蹄。
战马轰然而倒,张虎身子一歪。险些被压在马下,几名江东士卒见了,狂呼杀到,三柄长刀同时砍到。张虎来不及起身,掷出手中长戟击杀一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双手抓住一个士卒的腿,大吼一声横扫起来。将三名冲到身前的士卒给撞得立足不稳,手中长刀全部砍进了那个士卒的身体,跟着被随后赶到地几名骑士杀死。
凌统大怒,长刀指着落地的张虎一阵长啸,带着侍卫杀刀。一心想将张虎击杀在阵中。十几人刚要接近,张辽带着人杀到,纵马而过,长戟在凌统身边一掠而过。推伤了凌统的手腕,同时击伤他身边一名侍卫。身后的骑士跟着向凌统递同了手中的长戟。凌统侍卫大惊,拼命上前,以数人的性命为代价将凌统拖到阵中。
张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顺手将张虎拉上一匹空鞍战马,父子同力,如狂飚突进,刀戟交加。再进二十步,率先冲出了凌统的战阵。骑兵们一阵吹叫,不顾身后乱飞地长箭,穿过凌统的战阵,直奔吕蒙的后阵而去。凌统大急,本想缀上来追赶,徐晃的一万人却如狼似虎的杀了过来,他只得舍了骑兵。回头一心一意地对付徐晃。
徐晃所部被江东人困了四五天。怨气十足,如今听说不远处就是前来接应的仓舒公子。不光是上万的大军,还有充足的粮草,一个个归心似箭,玩了命地向前冲杀,努力要将骑兵冲出来的缺口扩大再扩大。凌统的五千人虽然占得有利地形,又有旺盛的士气和充足的体力,但刚才被骑兵轻易的冲阵而过,心理上受到了一些影响,再被一心想回家的曹军一冲,顿时吃紧。堵了半天的缺口竟被越冲越大,随时有崩溃地危险。
凌统看着寂静的华容城心急如焚,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卒在曹军的冲杀下伤亡渐增,预料中的援军却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不由得他不上火。他又派出去两个传令兵去找都督求援,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带着亲卫就冲着缺口杀了上来。
“杀!”凌统一声暴喝,一刀将面前一个曹军斩为两段,举步上前,长刀连斩两人。身边的亲卫冲上前,乱刀斩下,将厮杀正酣的曹军打得连连倒退。旁边的江东士卒立刻赶上,刀矛齐下,挤进阵来地曹军立刻倒下去好几个,士气大落,缺口立刻变小了好多。
站在小山坡上地徐晃一见,手中长刀轻挥,几个亲卫立刻抽出战刀,拉起手弩杀了下去。这些人都是跟着徐晃征战多年的悍卒,他们一杀到阵前,被凌统杀得步步后退地曹军立刻有了主心骨,嘶吼着又冲了上来。几个侍卫直接对上了凌统,刚到面前,几个人就一起举起了手弩,数支短弩疾飞而至。
凌统大惊,连忙将盾牌挡在胸前,扑扑几声,几支短弩钉在了盾牌上,一支飞过凌统的耳边,射进他身后一个侍卫的眼中,还有一支深深的扎进了凌统的大腿。
凌统腿一软,那几个侍卫已经杀到,三把长刀一起呼啸而下。凌统大怒,举盾相迎,轰的一声,他被砸得单腿跪地,那些侍卫一看大喜,抢刀猛劈,一心想把凌统斩于刀下。凌统的亲卫见了,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前,护在凌统身前,拼命的拦着那些悍卒。
凌统一伤,江东士气大落,上前的亲卫又不是徐晃亲卫的对手,片刻之间连折三人,刚小了一点的缺口立刻变大了一圈。徐晃一见,微微一笑,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亲卫就冲了上来。
曹军见主将上阵,士气大振,齐声大喝,将失去的指挥的凌统部冲得节节后退。曹军以那几个悍卒为尖锋,如一把利剑,越刺越深,紧紧的缀着骑兵的尾巴,一刻以后,就在一缕烟尘出现在华容城西的大道上时,曹军步卒紧跟着骑兵的尾巴。将凌统地战阵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万多人如破堤而出的洪水,将缺口越冲越大,转眼之间就冲过了凌统的堵截,如同汹涌的巨浪,扑上了刚被骑兵冲乱了阵型的吕蒙部后阵。
吕蒙面对的正是曹彰带的两千人和许仪带领的一千虎士,虽然他有五千人,略占点优势,但面对着一千虎士。他却宁可愿意一万大军。这些人简直太猛了,一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武技还特别精熟,普通地士卒碰上他们,根本不是对手,那个领头的许仪更是凶悍,刀下从不空回。这小半个时辰里死在他手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曹彰带的人虽然没有虎士那么精悍,但一对一也不比江东士卒差,而曹彰比起许仪来也不遑多让,手中战刀呼啸,刀刀带血。吕蒙亲眼看到他一刀斩下一个士卒人头的同时。另一只手活生生的扭断了另一个士卒有脖子,然后拎起那个士卒横扫翻了两个。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吕蒙暗暗叫苦,听着后阵传来的喊杀声,心中暗骂凌统。这个凌公绩是不是公报私仇啊,知道我和甘兴霸关系好得象兄弟,把甘兴霸地仇积到我身上来了,这个时候居然让骑兵冲我的后阵?等都督来了一定告他一状。
吕蒙想着,扭头看了一眼后阵,这一看让他大惊失色,破口大骂。只见透阵而出的曹军步卒如漫山的洪水,一泄而下。转眼间就扑上了他的后阵。这下子前后受敌地战阵立刻如狂滔巨浪中的石柱,不停的摇晃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求援……快求援……”吕蒙嘶声吼道,双兔大旗很快就竖了起来,只是甘宁现在想救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面对的是带了两千人地夏侯称,本来他在阵中指挥,后来一见那个年轻的白袍小将杀人杀得那么嚣张,一边杀还一边乱叫。每杀一人都要冲着他轻蔑的摇摇手指。不由得怒气冲天的带着亲卫就冲了上去,没想到这一上去就被夏侯称粘住了。
曹冲安排任务时就决定了。张辽和徐晃冲吕蒙的后阵,所以许仪的一千虎士和曹彰的两千人冲击的也是吕蒙地前阵,力争在短时间内打通吕蒙战阵,将徐晃和张辽救出来再说。而夏侯称的任务就是拖住甘宁,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过来支援吕蒙,直至两千人死光,夏侯称阵亡为止。当时曹冲还特地问他,两千人能不能挡住甘宁,结果对安排颇有些不满的夏侯称手一挥,不当回事的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夏侯称没有说谎,他开始是呆在阵中指挥的,一边用手中的弓箭招呼甘宁部的将校,一边指挥士卒随时冲击甘宁阵中出现的薄弱环节,两千人打得有声有色,竟让甘宁一时没有脾气。等甘宁发了火,指挥将士全力上前时,他又装作不敌,带着人且战且退,把甘宁部拖进了生个地形狭窄地地带,接着自己就带着亲卫杀进了战团,哪里有最凶悍地江东士卒,他就杀向哪里,每每江东士卒要突破的时候,他就象一把大锤,将甘宁部地剑锋砸断。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每砍倒一个人就大声的叹一口气,然后指着在阵中指挥的甘宁直摇手指,那种感觉就象甘宁是不敢和他对阵,只敢躲在阵中一样。性如烈火的甘宁哪吃他这一套,将令旗交给身边的副将,一手提着刀,一手缠着一根铁链就冲了上来。
甘宁一到阵前,手中铁链翻飞,刚抽翻了两个曹军士卒,就和夏侯称对上了。夏侯称嚣张的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双手舞刀旋风般的冲了过来。甘宁的铁链刚舞起来,夏侯称已经冲进他的身边,一刀拦开他的长刀,另一刀冲着甘宁的手就劈了过来。甘宁大惊,这一铁链就算抽到夏侯称的后背,自己的左肋也要吃一刀,一命赌一命他可不干,想也不想的就将缠了铁链的手迎上了夏侯称的长刀。
这正中夏侯称的下怀,他撒手扔刀,一拳轰在甘宁的胸前,一击即回,顺手就抓住了甘宁的铁链,两人都是单手用力,甘宁吃惊的发现这个还没长几根胡子的小子力气大得惊人。左手拽着他的铁链,居然和他地右手不相上下,而他的左手刀却敌不过夏侯称的右手刀来得顺便,被夏侯称叮叮当当一顿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时间被动无比。更让他觉得被动的是,夏侯侯身边的侍卫捞着夏侯称手后长长的铁链就往后拽。几个人一起使力,活生生的将甘宁拽进了曹军的包围圈,然后几十个人围着甘宁一阵乱砍。
甘宁身穿重铠,这普通地环首长刀伤不了他,但他却被夏侯称这种不要脸的打法给激怒了,左手的长刀翻刀,一边拼命抵挡,一边抽空还击。只是夏侯称阴魂不散的缠着他。死死抓着他的铁链不放,右手的长刀不停得向甘宁的手和脸招呼,搞得甘宁叫苦不迭,在几个拼死杀进来的侍卫地护卫下,好容易才松开了缠在手上的铁链。接过一柄长刀,双刀猛砍。夏侯称这时却退了一边,带着人拦住甘宁后撤的道路。甘宁想要退回阵中是千难万难,只有向前杀。而前面有上千的人等着你去砍。
甘宁气得暴跳如雷,他看到了吕蒙的双兔大旗,却无计可施,他自己都被困在阵中了,哪里还顾得上吕蒙。
“杀出去!杀出去!”甘宁嘶声大吼,手中双刀舞成一团花,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团血花,但曹军就象是不要命了一样。刚砍死一个,又冲上两个,杀得甘宁手发软,却还是越聚越多。而他地本阵因为要救他,也只得拼命向前,和夏侯称的两千人搅在了一起,想分也不容易分开。
“杀!”一个曹军士卒红着眼睛抡刀就冲了上来,也不架甘宁的刀。一刀狠狠的砍在了甘宁地左手臂上。甘宁手臂被砍得一痛。握不住手中的长刀,右手抡起长刀重重的敲在那个士卒的头上。接着长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拉而过。那个士卒脖子边喷出一股血箭,却依然不退,扑上来一把抱住了甘宁,将甘宁的长刀压在他的胸前。
后面的曹军一见大喜,三柄长矛,两把长刀同时招呼了过来。
甘宁目眦俱裂,急步后退,握着长刀地右手用力顶起那个士卒,用他的后背架住了那两把长刀,扭头让过三柄长矛,长刀上撩斩断了那个已经气绝的士卒依然抱得紧紧的双臂,紧接着砍在一柄长矛的木柄上。长矛被砍歪,从他的耳边掠过,一下子挑起了他的头盔。
甘宁觉得脖子一凉,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飞起一脚踹在那个士卒欲倒的尸体上,将那个士卒踢飞,砸得身后几个曹军脚步一窒。趁着这个空档,甘宁回身就走,单手用力,连劈三刀,斩杀三名挡在面前地士卒,跟着一刀砍向厮杀正酣地夏侯称。
夏侯称听得脑后风声,回手一刀横砍,正砍在甘宁的长刀上,甘空一刀砍空,两人如面对生死仇人一般,不约而同地左手成拳,几乎同时轰在对方的左胸。两人各自倒退了一步,甘宁恨恨的看了夏侯称一眼,转身就走。
夏侯称被甘宁那一眼看得大怒,挥手一刀将甘宁一名侍卫砍倒,拔步正要追赶,旁边一个侍卫大叫道:“大人,公子传令收兵了,我们撤吧。”夏侯称抬头一看,曹冲所站之外果然正舞着一杆撤退的大旗。他恨恨的骂了一声,吐出一口唾沫,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右胸喝道:“撤!”
就在夏侯称和甘宁以命搏命的时候,徐晃和张辽杀透了吕蒙的战阵,一万多人如奔流的大江,冲出一条血路。许仪和曹彰断后,且战且退的撤出了战团。曹冲下令,徐晃和张辽先撤,夏侯称随后,最后是曹彰和许仪,缓步退进了狭长的华容道。
收拢了队伍的周瑜来迟了半个时辰,就是这半个时辰里,归心似箭的徐晃和张辽部将吕蒙部冲得一塌糊涂,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价,也让吕蒙部折损过半,甘宁部损失较小,伤亡不足千人,斩杀曹军过千,算是沾了点便宜。当然要不是甘宁中了夏侯称的诡计,导致大军没有人有效的指挥的话,战果可能不仅于止,也许能全歼夏侯称部也说不定。
周瑜脸色铁青,看着大腿上插了一支短弩,脖子流血不止的凌统,再看看对着凌统横眉冷目的吕蒙。不知如何说才好。凌统部损失惨重,先是被张辽的骑兵冲阵,又被徐晃地万人压着打,五千人只剩下一千多人。总帐算起来,曹军折损六千多人,还有骑兵三百多,而江东军竟然折损近七千,加上被张虎骑兵冲阵损失的人手。足足八千有余。
这让一心要活捉张辽和徐晃的周瑜不能不恼羞成怒,却怪不得别人,要不是他的一万五千人没有拖住张辽和徐晃的一万多人,如何会让来援的六千人打破了吕蒙的堵截,将人救走?半个时辰,就差这个半个时辰,要不然现在曹军两万人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要不是我后阵被冲,如何会让徐晃冲出去。”吕蒙越想越囊。自己五千人前面要顶住三千,后面还要面对近万人,这仗怎么打?甘宁五千人被两千人缠住,这凌统怎么也不在徐晃后面砍一刀?如果他能在徐晃后面砍一刀,他何至于这么狼狈。一个冲锋就让人透了阵?
“子明,别说了。”周瑜不满地看了吕蒙一眼,凌统损失惨重,也不是没有回头想咬住徐晃。只是你自己五千人没顶住人家三千人,甘宁五千人又被人家两千人缠住,差点连甘宁都栽在里面,你怎么不说?就因为甘宁和你交情好?
“诺!”吕蒙见周瑜面色不善,也觉得自己有点偏心,没敢再往下说。
“我们还有两万多人,对方现在只有一万出头,跟上去。不要靠得太近,逼着他们不能休息,拖垮他们。”周瑜指了指前方,“董袭为前锋,甘宁跟上,凌统回去守华容。其他人依次出发。”
“诺!”众将应命,收整了队伍之后,立即出发。
“二位将军辛苦!”曹冲对着徐晃和张辽拱手施礼。
“公子辛苦。有劳公子前来接应。”徐晃和张辽见曹冲面无喜色。不由得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满意。才十三岁带兵打数万人的大仗。一万八千对三万,居然还占了上风,却一点得意也没有,不能不说小曹主公比起老曹主公来更胜一筹。丞相如果早听公子的,何至于此。
“二位将军,请速速向前,路冯二位将军带着辎重在章卜穴接应,到了那里休息一阵之后,咱们再反过来打周瑜一个伏击。”曹冲见他们神色谨然,心中一笑,脸色却是平静如水,语气平和的说道。
“怎么?公子还要打?”张虎一听,不禁有些意外。
“周瑜不识时势,还没死心,当然要打痛他才行。”曹冲指了指远外刚刚出现的江东军,笑着说道。张虎回头看了一眼,怒气上冲:“这个周瑜真是可恶,还想追来吗?”
“所以要再给他一个教训。”曹冲笑道。
张虎心中一动,看了一眼老爸张辽,见张辽微微点头这才拱手道:“公子,我愿留下听公子吩咐。”
曹冲哈哈一笑:“子威,这一路不会有仗打,你先到章卜穴,养精蓄锐的等着周瑜上门。”
徐晃有些不解的看着江东军:“公子是说,这华容道一路周瑜不会赶上来交战,就这么一路缀着我们,要到华容道西的章卜穴才会进攻?”
曹冲笑了,你当然不知道老毛子怎么对付拿破轮子地那个皇帝和希特勒那个疯子。这种狼群追老虎的办法,算是个新鲜玩艺。他拱手笑道:“我估计周瑜此次损失如此之大,必不甘心,又不愿意与归师相较,必然会一路紧逼,不让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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