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节微微皱了皱眉眉头,多年的军旅生活过得都是刀锋舔血的日子,对于凶神恶煞的人见得多了,自然而然身上就有了一种和骨血融合到一起的煞气,虽然只是朝着那人牙子看了一眼,那人牙子也不自觉地的打了一个寒战,语气自然不自然的放得谄媚了一点。
她望着那丁修节那张狰狞的脸,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心里发憷,可是面子上的强悍还是要撑起来的,不过并没有刚才那嚣张了,她说道:“你看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快点让开,我还有事呢。”说着,她把鞭子交给了车把势,然后就坐了下来,虽然很想去把米氏手里的丁小桥抢过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对着米氏说:“那个谁,把那丫头放下,我要走了!”
丁修节虽然现在并不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妻子的眼泪、父亲的愤怒以及刚才家里人的神态他都看在眼里,而这一切所有的源头一定是在这个肥胖的婆子身上,他轻轻的拍了拍还在感伤的老丁头,然后转身面对着那人牙子说:“听这位大嫂的声音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口音,敢问,你来这里是何事?”
“爹!她要把妹妹带走!我们好不容易把她拦住的,千万不能让她走!”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蹦过来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异口同声的对着丁修节说道。
丁修节的目光立刻就被这三个孩子吸引过去了,看着这三个孩子的面庞,他倒反有点不太敢相认,他转头看了看虚弱的米氏,又看了看这三个孩子,然后迟疑着:“五郎、七郎、小楼?”
“爹!”三个孩子听到这一声,顿时鼻子一酸,扑进了丁修节的怀里,哭出声来,不过,还是五郎记得要紧事,哭了两声就道:“爹,快点救救妹妹,救救妹妹!”
丁修节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走的时候米氏肚子已经蛮大的了,他在外面打仗的时候,也想过这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现在的冲击大,他走到了米氏身边,看着她怀里的丁小桥问:“这就是那个孩子?”
米氏点点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说:“他爹,不能让这女人将小桥带走啊,她是人牙子啊!”
丁修节一听这话,心中的波涛几乎掀天而起,哪有这样的事情,自己走的时候孩子没有出生,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和闺女说上一句话,就被告知要被人牙子带走。能被人牙子带走也就一个原因,那就是被卖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沉,转眼看了看米氏,又看了看老丁头,面上带上了几分寒意:“现在我们家困难的要靠卖孩子过日子了?”
这话一出,老丁头的脸色唰就变得难看起来,而在场的所有丁家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里正有点奇怪了:“卖孩子?”他转眼上下打量一下牛车上这个穿红戴绿的肥婆,刚才他没有顾得上搭理这个女人,现在倒是有空看看了。
卖孩子这个事在乡下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但绝对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特别是在云通镇这周边还算是富饶的村子里面,家家的日子都还过得去,这个时候要去卖孩子更是丢人。不但自己家丢人,村子里也跟着丢人,村子里的里正更会觉得丢人,毕竟,卖孩子的家里一定是过不下去了,而村子里有这样的人家,这左右邻居都不搭把手,实在是太难看。
更何况,丁家的日子绝对不算是难过,虽然养着两个读书人,可是,却没有穷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里正不是外人,对于丁家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所以,当听得这人牙子说起卖孩子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几分不悦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牙子,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这婆娘,瞎扯什么,丁家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卖什么孩子!你这孩子是不是拐的!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上河村,从来没有人敢拐孩子,你最好说老实话,不然我揪你见官!”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都怎么就不讲理呢!”人牙子显然已经冒火了,刚才她才刚刚解释了一遍,让这丁家人相信自己绝对是正正经经的买卖人,可不会拐人,现在怎么又冒出两个来,她将胸口拍得山响:“你们这么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就欺负我这么一个女人家啊,你们要不要脸!我早就说了,这孩子是我买来的,买来的!怎么会拐!你你们到镇子里去问问,老娘做这一行也二十来年了,什么时候拐过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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