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冰箱里掏出一瓶纯净水,咕咕的就往嘴里灌。仰着头,由嘴角漏出来的水顺着他性感的喉结一路往下,契入他的衬衫里,滑进胸膛一股凉意向他袭来。
浴室里,何浅浅一边洗着澡,一边想着今天一天的事。从一大早起来把苏小呆送到苏家开始,苏扬就表现异常。她竟然还以为他没睡好,却是在礼堂里见到坐在他身边的方欣然时,才是明了。温水流过全身,何浅浅咬着牙愤愤然道:“初恋就了不起吗?谁没有初恋啊。”
说完,她一时脑热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张书成那个冤家,相互对比了一下,她的初恋毫无疑问的败北。人家轰轰烈烈,自己的狗血一片。
“啊——”她双手抓挠着湿漉漉的长发,脑海里时不时的飘过苏扬那张无邪帅气的脸,以及,方欣然那妆容适宜而魅惑人心的脸。
门外传来两声厚重的敲门声,何浅浅将龙头拧紧,苏扬的声音隔着门低低的传来:“怎么了?”
“没怎么。”她有些赌气的回道,然后想要解释一下,门外却没有了声音。
她从浴室出来,苏扬便拿着衣服与她擦肩而过,她微微侧过身“哎”了一声,苏扬拉着脸面无表情回过头来看着她,说了句:“洗过澡再说。”然后进入浴室,没有像她一样把门关的哐当响,轻轻地带上。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何浅浅在外面徘徊了数圈,偶尔坐下来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偶尔跳到窗台看星星看月亮。然后,其余的时间双目一直炯炯有神毫不懈怠的盯着浴室的门。
这次校庆,给她带来的冲击很大。骄傲的方欣然脸上的鄙夷,她虽可以视而不见却不能忽视一个问题。岁月,让男人越来越精炼成熟,却可以让一个女人无所事事而越见苍老。
她想好了,陈老师和叶辰说的对,除了有家庭她也应该有工作。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伺候父子俩,然后在日落后一天结束。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三年了,再没有耐心继续下去。摊牌,必须和他摊牌。
门被里边的人才拉开,何浅浅就义正言辞的出现在门口,对着那人说:“苏扬,我要去上班。”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苏扬擦着头从她身边走到她身后的大床,坐下去后漫不经心的问:“是那个男人劝你的?”
何浅浅突然意识到他指的是叶辰,叶辰是何浅浅在市一小的同事,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在三年前何浅浅离开学校不久后便被提升为校长。这次见面,实在为她惋惜而主动提出让她回校的意见。何浅浅一直有这样的打算,叶辰只是恰好说出了她的心声。但考虑到苏小呆的年纪以及苏家的态度,她才为难的说在好好想想。
叶辰最后留下的话,明显让苏扬误会了。何浅浅半眯着眼直直的看着穿着松松垮垮睡衣的他,解释道:“没有,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一直都想去上班,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咱们可不可以别总把什么事都赖在别人身上,好吗?”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他坐在那里,揪着眉头。声音有些森冷,一想到这女人第一次这么趾高气扬和他说话,竟是因为别的男子,没来由的就想发脾气。
他的态度有些令人生气,索性何浅浅豁出去了,直视他的眼睛,生气的道:“苏先生,你弄清楚了。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询你的意见。”
苏扬艴然不悦,也不和她啰嗦简单明了的道:“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她是受够了,一直隐忍的脾气有蓄势待发的迹象,何浅浅抛下一句话,也不理会他有什么反应,抓起薄被钻了进去,平躺闭眼睡觉。
坐在床边的苏扬,深邃的眼光在灯光下落在何浅浅平静的脸上,她越是这样泰然他越是生气。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因为她而心情不悦。想到这,他拽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沉声质问她:“什么叫是我的事?”
“你弄疼我了。”何浅浅被他拽着的手生生的疼得厉害,她倒吸一口气,咬着牙说:“别无理取闹。”
何浅浅的叫唤让他不忍心的松开了紧拽着她的手,在她低下头揉手腕的时候,淡淡的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何浅浅瞪着他,脱口而出:“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着那么一个为你回国的初恋。”
苏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何浅浅却是一语击中了他的疼痛。他呼吸快而剧烈,皱着眉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