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老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淡嗤,“就你这种自残样,你自己没吓跑人家就烧高香了,我哪有你这本事。”
“......”
一时间空气倒是沉寂得尴尬。
老人也没有要多废话的意思,挥手指了指对面的年轻医生,道,“你今晚留下来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明天我再过来。”
死活不肯住在医院,检查包扎完就执意要回家,这个男人也是没救了。
老人看着这个固执的男人觉着心烦,于是冷哼了两声,携着其他医生,撤离了楼苑。
程沐他们只得把男人扶上卧室,也不敢久留,叮咛了两句,还是赶紧下楼准备离开。
当然,向澄没有跟程沐一起,而是跟着舒未留在客厅里,明显有话要说。
“舒未。“
等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男人才终于轻轻开口。
”我明天,会带着我爸离开叶城,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出现。“
他其实更想说,他以后,不会再见她了。
挣扎了那么久,因爱差点转成恨,可是最后,他还是放手了。
他问过林乔语,也在多少个被酒精侵蚀头脑神经的夜晚,回想起舒未跟他说过的话,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懂了,只知道,这个女人,只能永远放在他心里了。
许凝圣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在酒吧里,一个人坐在包厢最深处,无休无止地任思绪霸占他的理智,痛不欲生。
”如果你不想她也和你一样一辈子活在这样的折磨里,那么你是时候做个男人了。“
男人......或许他们说的都对,舒未从来没把他从男孩当成男人过。
因为太多责任,他逃避。
他不想要进商界,所以他玩车,旅游,永远都想当一个想任向庭摆布的富二代。
可是舒未说他,没有本事却花着他爸的钱,比不上慕栩墨丝毫半点。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他想,他还没有那么伟大,可以为了爱这个女人,放手成全她和慕栩墨。
牺牲对他来说太难。
更贴切地说,他愿意相信,他不过是成长。
不属于他的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或许是那天晚上许凝圣的那句话,也或许是更久之前舒未对他的嘲讽,又或者是,那天宿醉之后的早晨,他看着房间里他逝去多年的母亲的遗照,突然就决定了,他想要重新开始。
他在向庭和慕栩墨谈判到白热化的时候赶到了,即使那个时候,向庭已经把刀插进了男人大腿上,可是他知道,慕栩墨已经知道了,他会来。
慕栩墨把所有美国的资产全数送给了向庭,包括答应,从此不再踏进美国。
而向澄,也做了决定,承诺向庭接手向家生意。
向庭是震惊的。
他知道,自己这个固执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一旦给了承诺,就不会再变。
于是,谈判成交,只是慕栩墨差点废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