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抓越紧也慢慢红了眼眶。
人在年轻时总会犯错误,而这错误的代价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与亲骨肉。
明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正在输液,病房里突然挤进来了几个人,将正在替他换药的护士赶了出去,然后迅速合上门。
病房里唯一一把椅子让萧叙白坐了,几个黑衣西装男都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后。
明昊眼底迅速升起一丝恐惧,因为受伤的缘故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含在嗓子眼里支支吾吾。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萧叙白冷冷挑了眉头,唇角微勾的时候溢出一丝冷酷。
“这里是一百万的支票,足够你过好下半辈子,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出国读书的机会”
她将支票放在了他床头,“条件是,撤诉”
明昊的眼里闪过一丝心动,但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多罪又觉得不甘心,微微摇了摇头,还想要更多的好处。
那双眼睛里闪烁的贪婪真让人恶心,萧叙白微勾了唇角,打了个响指,身后那个律师打扮的人从公文包里倒出一大堆照片,四散在了床上。
萧叙白随手拿起一张给他看,“这是一年前你在ktv给一个女生下药后□□了她的照片,这是半年前你给另一个女生拍的□□,这是三个月前你和宋知夏在酒店……”
她唇角微勾起玩味的弧度,将照片摔在了他身上,“你说要是我把这些照片拿给宋市长看看会怎么样?而且据我所知你已经涉嫌……”
她微皱了眉头,似是有些想不起的样子,旁边站着的男人迅速接话。
“涉嫌□□罪与侵犯*罪”
明昊脸上浮起惶恐不安,支支吾吾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萧叙白放松自己靠在了椅子上。
“你是单亲家庭,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你妈妈含辛茹苦捡垃圾供你上学却教出了你这么个斯文败类,听说现在你们家也吃上了低保,靠着每个月那几百块钱勉强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她唇角的笑隐隐有些恶意,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来却让人如坠冰窟。
“你妈妈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了,好像是肝硬化?不知道要是没了这几百块钱……”
她话还未说完,明昊就已拼命点头,神色激动,手背上输液的软管都已回了血。
律师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按个手印吧,按完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是人都有软肋,谁也不能例外。
拿到按完手印后的文件,萧叙白心满意足地起身,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溢出一丝阴寒。
“对了,我希望你病好之后最好能滚的远远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丝对南风不利的意思,我保证,会让你,家破人亡”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格外重,明昊躺在床上抽搐了几下又昏迷了过去,身后传来医生护士奔跑急呼的声音,萧叙白打开车门施施然坐了进去。
虽然她利用了萧氏庞大的情报网络来四处搜集证据,又和宋市长那边的人接洽,最后将南风的故意伤害罪变成了过失伤人罪,因为明昊的突然撤诉,检察院也没有办法,只得通知公安机关放人。
这些过程说来简单,但实则劳心劳力,大把散出去的都是钱,前前后后也用了二十天左右,比她当初说好的半个月晚了许久,不知道南风过的好不好。
一大早她就穿戴整齐,特意换上了新定制的衬衣,外搭着灰色风衣外套,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了笔直的黑色裤子里,然后套上英伦风的军靴,拿上车钥匙出门。
比刑讯逼供更难捱的是日复一日的孤寂感,阳光只会透过头顶那一扇天窗洒下微弱的光,没有人和她说话,只有按时前来送饭的人,铁门咣当一声打开又合上。
顾南风恍惚以为已经过了一辈子的时候,铁门又被人打开,这一次不是来给她送饭的那个人,而是第一次审讯她的警官。
“顾南风,你被无罪释放,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手铐被打开的那一刻,她茫然地抬起头,跌跌撞撞跟着他往外走,直到出了看守所大门看到人来人往时才泪流满面。
那些陌生的脸看着她穿着蓝白的囚服,眼底有鄙夷有厌恶有避如蛇蝎,只是说好会来接她的知夏并没有来。
她站在宽阔的马路上觉得无所适从,短短二十几天而已,她就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萧叙白远远看着,心底忽然泛上一种酸涩的感觉。
这种学名为心疼的情绪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她扔了雪茄快步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发顶。
“南风,对不起,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