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玉婷——”刘夫人这四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是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出来,但是四个字之后,就再也没听这刘夫人出过声。是啊,她家玉婷到底还剩了什么,可以被她拿出来炫耀。没有,别说一条,就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君青冥微微笑了,“许世,本王觉得你这梁州城好的很啊。”
梁州刺史一听梁王这口气不太对劲,忙老老实实跪了下来,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哪知道长史这家子人平时看的还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就能变成一家子神经病。众人皆知,梁王虽胸怀伟岸,但却使一个极护短的人。别说他掌心上的人,就算是他身边的一个护卫受了辱,他也要打回来。今日事情闹成这样,看来这家人算是完蛋了。好死不死的还偏偏拖累了他,一个佐官出了事就算了,殿下并未追究,他给全体官员下了封口令。这下好了,又来一桩。这时候他能说什么,只能认怂,老老实实的跪着。
“你梁州佐官密谋暗杀本王与宣奕在前,你梁州长史妻女公然构陷本王侮辱宣奕在后。本王问问你这梁州的父母官,还有什么大餐没上的,快点给本王一起端上来。”
“下官该死,下官有罪,下官没有管束好属下,下官督查不利,都是下官的错。”许昌早就将这一句认错的台词在心中默念的滚瓜烂熟,就等着一口气说出来。
梁州最大的官员跪下,整个画舫内所有人皆是跪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恐。他们也没想到,今晚一顿本来看着轻松愉悦的宴席,怎么会变成这样。特别是那些从早就开始梳洗精心打扮的千金们,心里那个苦。敢情自己忙活了一天,就是来看这场戏的?众人不由的向着刘家那一家三口投来厌恶的目光。
君青冥此时站起了身,刚刚这两人携手而来的时候,众人跪着低头,并未看清楚两人身量。此时才看清楚,梁王身高足有八尺,别说众人跪着,就算是站着也只有仰望的份。
只听他的声音居高临下,自带了让人不堪重负的威压,“本王这一路自北疆而来,所遇当地官员与汝等并无差别。男则阳奉阴违,女则以色惑人。本王这些年确实罕来州县府衙走动,竟不知道你们这些本应百姓父母官,官家女子,成天所图所谋的竟是如此不堪。官家男子不想着多为朝廷百姓疾苦谋事,官家女子不想着温良贤淑,蕙心仁爱。这一路真是叫本王涨了不少见识。待回了京,见了陛下,一定会将这一路所见所闻,一件不落的禀明。也让陛下涨涨见识。”
“殿下息怒。”众人皆惊。频频叩首。
君青冥再言,“刘长史,刘大人。令千金,今日所言,******今日所做。全船的人可都是看在眼里。你说,该怎么办?”
那刘长史,哪里还有胆子说话,不停的叩首、叩首、叩首在叩首。一堆的肥肉在身体上晃着,震的夹板,发出嗡嗡的声响。
“来人。”君青冥的耐心终是磨的没了,声音带了凛然。一众铁甲护卫,异口同声:“属下在!”
“将这刘小姐押下,带回京,以私议皇族,公开污蔑朝中亲王之罪,交刑部衙门审理定罪。”
侍卫立刻上来拿人,刘玉婷这时候才哇地一声哭嚎了出来,“爹爹救我,娘亲救我。”她先是死死抱住了刘夫人,然后又和发了疯一样冲向身姿挺如松双手负后君青冥,“王爷,王爷,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