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马来并不算太遥远的无名小岛上,江飒眉头紧皱地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汤尼“李工,他的烧退下来一些了吗?”
修复海底隧道问题工程中仅剩的工程师李开满脸愁色“烫得炙手。他腰上的刀伤倒是止住了血,可那伤口看起来有些化脓发炎,要是再不及时救治,恐怕……”
他向四周望去,海面波浪还未曾平静,这座礁石岛上又光秃秃地什么也没有,眼底的绝望和不甘显露无遗“那些人………………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混进工程船,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杀招,为什么!”
江飒轻轻拍了拍李开的肩膀,虽然同样忧虑发愁,但面上却平静如水,并没有一丝波澜“台风的余威也差不多该散去,搜救队应该很快就要来了,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江氏集团在马来有多项投资建设,知道他在这里马来政府必定不敢掉以轻心,获救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他心里的焦虑却一点都没有减轻,因为汤尼恐怕等不了多久了。
俊挺的眉紧紧纠结,那混入了工程维修船的两个人,必定是冲着他来的没错,虽然最后众人合力将他们制服,可终究还是损失了两名工作出色的工程师,汤尼的生命此刻也正命悬一线,这无妄之灾,皆是由他带来,心里的难过非同一般。
这道理李开懂,自救生皮划艇上逃出,又被风浪冲到这座无人小岛,还幸运地躲过了杀意肆虐的恩雅台风,他就明白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但一起同甘共苦的同事却……
他一边用沾湿的衣角掖着汤尼的额头,一边悲凄地说道“郑工的父亲上月得了癌症,他母亲和妻子都没有工作还有个十岁的孩子,家里急着用钱,我们主动凑了一点钱让他先寄回去应应急,他没要说等工程结束就能拿奖金了,家里的情况暂时还挺得过去………………”
“初工的女儿两个月前考上了东吴大学,但他因为要坚守在海底光缆工程现场,整个高考过程中都没有回国去,昨天我还听他说下个月工程结束正好能赶上她女儿的十八岁生日………………”
“汤尼这小子整天嘻嘻哈哈哈没个正形,但却偏能和我们这帮枯燥乏味的老家伙玩到一处,今天……啊现在已经算是昨天了………………昨天出工前他闷闷不乐的,我和季工追问了好久,才知道是和女朋友吵了架。跟女朋友吵架有什么打紧?多哄哄就好了,可惜当时要上工,他说等回去了再说。要是………………那女孩子该多后悔最后一通电话是在吵架……”
李开转过头来时,已经满目泪水,四十出头的钢铁硬汉,在和歹徒搏斗时不怕流血可想到伤亡的同事时,却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痛苦难迂,他的语气忽然激烈起来目光中有着难以忽略的恨意“总经理,那些人是冲着您来的吧?”
江飒点了点头“是我连累了你们,你放心,郑工和季工的家人我会竭尽所能地安抚照顾,他们的仇我也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俯下身子,用手量了下汤尼的体温,脸上愁色更显。海水不能直接饮用,已经过去快要十四个小时他和李开受伤不重尚能坚持,可汤尼却支撑不了多久了,没有水,救援迟迟未到,伤口感染随时都能要了汤尼的命。
要了汤尼的命,就等于断了他的左膀右臂那种焦虑和紧张,难过和不甘,又偏偏无能为力的感觉煎熬着江飒的心。
正在这时,李开忽然惊喜地指着天空“总经理,您看那是不是直升机?”
江飒抬头,心头便是一松“嗯,李工,我们想个办法让直升机看清我们。”
但这礁石岛屿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李开灵机一动,把经风雨摧残爆裂开来的皮划艇拖了过来,取了撕裂开来的一块皮,又将刚才替汤尼掖住伤口染满殷红鲜血的背心牢牢扎在上面,高高地举着“喂,我们在这里!”
这是能保住汤尼性命的希望。
飞机上,迈克按照卫星发过来的坐标径直开去,在靠近无名岛屿的时候,他惊喜说道“少爷,他们在那里!”
唐安琪忙举起望远镜,看到了跳起挥舞的人影,她〖兴〗奋期待,转脸对着沈阅说道“等会我要下去。”
沈阅瞥了她一眼“我能不让你下去吗?”
这个女孩和夏晴安一样有主意,认定了的事一定要做到,她的勇气和坚强都值得赞赏,可却又并不像夏晴安那样死拗固执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有时候能生生将人气死。
还挺可爱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沈阅的脸上闪过郁闷神色,他忽然无厘头地哀嚎起来“为什么好女孩不是有男朋友了就是看不上我!为什么!为什么!”
唐安琪瞥了他一眼,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是好女孩啊。”飞机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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