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难得许褚如此赏识他,竟起了收降之心,不过那语气之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握刀之手青筋时隐时现,刘封知道,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顷刻间许褚的杀招即至。
刘封抹干净了嘴角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冷笑:“多谢虎侯抬举,只可惜我对曹丞相不感兴趣。”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晃动,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黑马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扑至近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象鼻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向着刘封胸口横劈而来。
显然刘封的拒绝激怒了那鬼神般的敌人,这神鬼难当的一刀,已不留半分余地。
刚才硬挡一刀,已让刘封认清了和许褚间的巨大差距,若再接这气势更沉的第二刀,断然没有生存的希望。
刘封灵思转动,横枪格挡的同时,双足奋力一踏,身形拔地而起向后跃去。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巨响之音震荡得刘封的耳膜刺痛,臂上传来的巨力令他刚刚压制的气血再度翻滚如潮,口中鲜血狂喷,但他却借着这一刀的力量,身体顺势后跃丈许。
落地之时,强大的冲击力仍未消散,刘封急以银枪撑地,沉重的步迈磨地三尺方才停止后退,只觉双手剧痛难当,几难握住兵器,余光一瞟,才发现满手已尽是鲜血。
尽管内外齐受重创,但刘封却奇迹般的在许褚手底下两招而不死。
无名少年的顽强令许褚既惊又怒,就在他准备拍马再上之时,忽然间,由战场东南方向传来的喊杀之声吸引了许褚的注意力。
凝目远望,只见左翼数百步外,一员白袍敌将正挥舞着银枪,在虎豹骑的围攻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只一人一骑,竟能将威震天下的虎豹骑搅得人仰马翻,刘备手下,能有如此武技者屈指可数。
许褚仿佛寻觅许久,终于发现了美味猎物的雄狮,而眼前的刘封在他眼中,连一只塞牙缝的老鼠都算不上,一瞬间他就把刘封抛在了脑后,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刀勒马,折向着东南方向奔去。
原以为必会死在许褚第三招之下的刘封,却不可思议的看着许褚离去,鬼门关里溜了一圈,简直是恍然若梦。
愣怔了一刻,刘封从恍惚中惊醒,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翻身上马,顺着许褚离去的方向扫去,同样看到了那员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袍之将。而在北边的山岗上,曹军的令旗摇动,更多的虎豹骑正在向白袍将所在而去。
能把曹军闹个天翻地覆的,甚至把许褚都吸引过去,想来那人必是赵子龙了。
以赵云的武功,恐怕没人能挡得住他,刘封不及多想,强撑着一口气,继续望南奔去。
或许是因为赵云的出现,延缓了曹军的追击,刘封一路南下顺利了许多,只偶尔碰上一两个散骑游勇,尽管他身上有伤,也能勉强解决。
刘封不敢逗留片刻,一路南行,过了午后是又渴又痛,实在熬不住,瞧见一间破落的人家,眼见四下无人,便驱马进了院中,想找口水喝再行赶路。
“不要……救命……救……”
刚一进门,就听到后院一堵烧毁的墙后有女人求救之声。
刘封拨马转往后院,看到的是在一面烧黑的土墙之下,两名曹军正在奸辱一名妇人,那女人披头散发,全身的衣衫已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白净的肌肤尽露,却仍在拼命的挣扎,只是身体柔弱,被那两个军汉死死按着无法挣脱。
被许褚两招伤得不轻,刘封正憋着一口恶气,如今碰上两个为非作歹的曹军,压抑的怒火立时被点燃。
“杂种,受死!”
一声怒喝,刘封从马上飞跃而下。那两名曹兵吓了一跳,回头一际,惊见一员浴血之将从天而降,尚未看清来者面容时,眼前白光一闪,二人只觉脖颈一凉,两颗人头便滚落于地。
断颈处,热血如泉涌而喷,无头的躯体晃了一晃,栽倒在土墙之下。
一切都来的太快,那被侮辱的妇人紧缩在墙角,尚不知恶人已伏法,仍是哭哭啼啼个不停。
刘封见她衣不裹体,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上前将她的身体裹起,安慰道:“那两个畜生已经被我宰了,不要哭了。”
那妇人紊乱的精神稍有平伏,抬起头来,感激的眼神望向刘封。
穿过那乱糟糟的发丝,刘封蓦的看清了那妇人的面容,身子不禁一震。
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