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并没有热闹起来。
因为上官太后根本就是早有人选,说是为挑选佳丽充实后宫,却只封了两个,一个范美人,一个上官美人,----前者是郗皇后母亲一族,后者出自上官氏支系。
魏女官扶着太后躺美人榻上,往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细声说道:“太后娘娘怎么不多挑几个?只得两个,是不是瞧着太明显了些?”
“哀家懂你意思。”上官太后摆了摆手,“兵贵精,不贵多。”叹了口气,“你要知道,皇后早几年就想给皇帝塞人了,可是怎样呢?想塞她塞不进去啊。”
建国之初,武帝刚刚登基对朝政有着十二万分兴趣,一心扑上头,后宫则被玉贵妃一人迷花了眼,皇后挑了好几个没人放凤栖宫晃动,结果都是没用,----哪有比玉贵妃美貌矜贵人呢?后面皇帝年纪渐渐大了,对xx这种事兴趣渐淡,就连玉贵妃临幸次数都有限,别人就沾不着边儿。
上官太后又道:“再说了,哀家多挑一百个有什么用?难道明眼人就看不出来,哀家到底是捧着谁?人多了,皇帝又放着不宠幸,弄得怨天载道,宫里头也会无故多生是非,何苦来哉?还是就这两个试试看吧。”
要么说知子莫若母呢,太后还是挺了解儿子心思,一试一个准儿,皇帝果然临幸了范美人和上官美人,给足母亲和大老婆面子。
阿沅替母亲吃味儿,又不好直接跟皇帝爹抱怨,只能借着年纪小,撒娇道:“父皇可不能有了美人儿,就忘了过来陪阿沅了。”
武帝听得一乐,“说什么傻话呢?”蹲□,搂了跟韭菜一般抽条小女儿,握住那纤细肩膀,“没有谁,比得上阿沅。”宠幸那两个妇人是原因,一则不忍心泼了母亲和皇后面子,二则么……,罢了,这些跟小女儿说她也不懂。
阿沅还撒娇,“那父皇往后还是要常来泛秀宫哦。”
若非玉贵妃一向是个冷淡性子,武帝都要以为,是她故意让女儿这么说,可惜知道她不会,心里反倒涌起一层难言失落。
而景阳宫内,葛嫔气得嘴巴都歪了,屋里骂道:“什么范美人?!小狐狸精,我看她叫犯贱人还差不多!皇上也真是,现如今一大把年纪了,对着十几岁小丫头都下得去手,做她女儿都绰绰有余……”
“母妃!”豫王皱眉打断,“不要妄自非议父皇不是。”
葛嫔讪讪住了嘴,“这不……,不是没有外人嘛。”
“就怕母亲说顺溜了,回头带出去。”豫王有些不满抱怨了一句,又担心母亲不知根底,真惹祸,只得耐起性子解释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父皇不是那种好色性子,便是早些年,也不过是迷了玉贵妃一阵儿,何曾广纳过后宫?不用说现年纪大了。”
这话倒是真,葛嫔一时找不到意见来反驳,撇嘴道:“没准儿年纪大了,花花肠子性子反倒上来了呢。”
豫王对母亲见识短浅感到郁闷,索性谈明白跟她说,“这么讲吧,父皇之所以会这个节骨眼儿上,宠幸范美人和上官美人,除了抹不开皇祖母面子以外,重要就是给众人一个明示。”
“什么明示?”
豫王冷笑道:“父皇就是要告诉天下人,郗家圣宠犹,皇后还没倒,太子储君地位是不会动摇!”握了握拳,有些恨恨之色,“不信母妃等着瞧吧,一旦范美人有孕话,甚至不用有孕,父皇只要多宠幸她几次说她服侍好,过一段儿,就会晋升范美人位分。”
葛嫔闻言大惊,“什么?还要再晋封那小贱*人位分!”
豫王话很得到了应验,武帝果然夸范美人“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然后爱宠甚重,仅次于玉贵妃,没多久就晋封了她为范贵人,就连生了七皇子虞美人,都被这位宠生生压了一头。
这样明显讯号,朝堂大臣们不会比豫王笨读不懂。
先前因为河间王和隆庆公主谋反,太子府幕僚们人心浮动,已经走了几个,被皇帝这么大力安抚之后,渐渐恢复从前平稳。而朝中那些左右观望人,不得不重思量一番,是要跟着皇帝意思走呢?还是逆着皇帝意思来?
葛嫔见事情被儿子说中,越发着急,又让人请了豫王进宫说话,“你说说,你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封了贵人就打住头,还是……”说着,便是一脸忿忿之色,“难不成,还要一个黄毛丫头骑我头上?!”
真是平时好日子过多了,一点都沉不住气!豫王淡淡看着母亲,怅然道:“这种事情就难讲了。”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不过父皇年纪大了,范贵人只怕难以怀上身孕,能晋封位分应该有限,母妃不必担心。”
心下却是着急另外一件事,眼下这当口儿,父亲刚刚扶了太子一把,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反倒有些不美。要知道父亲一向疑心甚重,特别是近几年,看来事情还得再仔细筹谋一下,断断不能让父亲疑心到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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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陪着母亲、哥哥,去凤栖宫给皇后请安,看着旁边两位年轻庶母,不免有点担心,----既然这两位都没有活过天圣二十年,那么近几年,必有大事发生,才会让她们两个送了命。
就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泛秀宫这边。
“皇后娘娘今儿精神不错。”范贵人着一身云雁细锦上衣,要束绣花缎带,下着一袭银纹绣百蝶撒花裙,很有几分婷婷袅袅味道。此刻笑吟吟,正恭顺谦卑给皇后倒茶,轻启朱唇,“眼下天气暖和了,多走动走动,晒晒太阳精神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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