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蜜饯入药,亏你想得出来。”宇文极颇有几分质疑。
“哎,怎么不可以?”阿沅捧着医书一行一行看,有图地方,对比一下从太医院抓出来药材,说道:“虽然蜜饯里面药是我配,但都问过太医,确认可行才配给父皇吃,哼,别人想吃还吃不着呢。”
宇文极不以为然,“谁稀罕吃呢。”自顾自,擦着他一直佩戴心爱短剑,其实准确说,应该算是一把小小弯月刀。羌国人有佩刀习惯,他年纪小,武帝便准予了他这个特许,可以皇宫里面佩刀。
阿沅听得他那大爷调调就来气,这小子……,好像泛秀宫是他家似,自己面前装什么大爷款儿啊?还有,他手上伤早就好了吧?怎么地一直赖着不走,还想这儿扎根不成?要不是看他小孩子家家,早就撵人了。
宇文极直直对视她,问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阿沅不想跟一个小孩子拌嘴,心里腹诽了几句,一扭头,看见白嬷嬷门口欲言又止,便合上了书,朝他道:“你出去玩儿,我想睡一会儿呢。”
宇文极顿时一脸忿忿然,“刚才是你自己说无聊,要我来陪你下棋!下了几局,输不起又说不玩了,这会儿又……”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翡色锦袍,衬得身量笔挺他跟一截青松似,不,是怒松,“下次别叫我!”
哎?阿沅怔了怔,好像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使唤这小子这么顺手了?不过也不怪自己,母妃一向安静,哥哥睿王又嫌自己年纪小幼稚,见了面,除了揉头发还是揉头发。
只剩下老气横秋宇文极小朋友,可以聊聊天和下下棋啦。
一抬头,宇文极早就摔门出去不见踪影。
算了,等会再哄他好了。
阿沅让白嬷嬷关门进来,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鲍嬷嬷只怕真有问题。”白嬷嬷开头便是这么一句,沉了脸,往下说道:“前几天我安排了人,说是外头有项营生可以放大利钱,故意把消息散播出去,没多久,鲍嬷嬷就找上了那人,说是自己要投钱进去。”
“嗯?”
“她投了整整三百两!”
阿沅“呃”了一声,“以鲍嬷嬷身份和资历,宫里混了十几年,三百两银子虽然不算少,但是也应该拿得出吧。”
“黄金。”
“呃……?!!”阿沅瞪圆了眼珠子,“三百两黄金?也就是说,整整三十斤金子啊!”这可不是一般有钱了,对于一个嬷嬷来说,诧异道:“那这么多金子,她要藏哪儿啊?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偷了吗?”
“公主说一些冒傻气话。”白嬷嬷“哧”一笑,解释道:“谁还能把这么多金子捆身上?藏屋里?当然是存外面钱庄里了。”
“这样啊。”
白嬷嬷接着道:“既然是投钱,谁也不会把全部身家投进去,也就是说,鲍嬷嬷应该还有不少钱,绝对不止这三百两金子。”细细分析,“咱们这些人月例虽然高,但是都有定数,一个月也就十两银子罢了。就算从进这大燕皇宫第一天算起,鲍嬷嬷还要一丁点人情来往都不用,满打满算,撑破也就一千五百两银子。”
但实际情况这是不可能,后宫之中,人情来往非常严重。
阿沅总结了一句,“就是说,鲍嬷嬷有不少不义之财。”
“对。”白嬷嬷点头道:“所以先前我还觉得公主想多了,现想想,十有□鲍嬷嬷是收了别人钱,有意挑了碧晴上来,但是……”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把碧晴弄到公主身边当差,也值不了这么多吧?”
怎么值不了?难道沁水公主命还不值三百黄金?
只是这话阿沅不好说,含混道:“兴许幕后人别有所图。”然后又问,“那花嬷嬷又是个什么来历呢?”
“是专管钟翎宫小厨房。”
“那就是心腹之人了。”阿沅往紫菀花软垫上靠了靠,----厨房可是重地,管着主子们吃食安全呢,这个花嬷嬷,就算不是傅婕妤得力臂膀,也是信得过人,不然做不到这个职位上面。
白嬷嬷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傅婕妤弄个小宫女过来有什么用?再说了,公主和她又没有过节,实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嬷嬷先别管这么多了。”阿沅打住她发散思维,端起茶盅,润了润嗓子,“傅婕妤这个人我不了解,你先说说她,或许就能大概分析出有什么阴谋了。”
白嬷嬷不知道,自己却是记得前世事情。
如果母后黑手真是傅婕妤话,她有什么理由,要对一个小公主下手呢?而且她怎么会知道小公主会早产?又怎么知道姬夫人会下堕胎药?碧晴那碗人参汤赶得太过巧妙,这里面一定还有别文章!
“要说傅婕妤也是命苦。”白嬷嬷叹息了一句,开了头,“原本有两个皇子,虽说比不得郗皇后母仪天下,好歹也不比葛嫔差了。”
阿沅知道郗皇后早年夭折了一个皇子,所以豫王是二皇子,中间老三、老四都是傅婕妤所生,靖惠太子排第五,睿王行六,代王行七。但是傅婕妤一向身体不好,出来见人次数少,也不爱说话,所以之前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她,不用说,去打听两位已经过世哥哥了。
听到这儿,不由问道:“三皇兄和四皇兄是怎么夭折呢?”
莫非是被玉贵妃害死?所以,傅婕妤就恨上了泛秀宫?但是好像不对呀,这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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