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原来,父皇现心中,根本就不信任容文翰!
“也别高兴太早了。”凌宛如瞟了眼楚晗,皱眉道,“那容文翰何许人物?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皇上每次赏赐,或做出种种亲厚之举,怕就是想要助长容文翰身上骄奢之风,人一旦猖狂,自然很就会被抓住把柄,可那容文翰倒好,竟是愈发戒惧,而且那忠心耿耿小心翼翼模样,竟是让人抓不到一点儿错处。
甚至近日来,自己觉得皇上对容文翰态度好像有了丝微妙变化。要想扳倒容文翰,看来还需要再添一把火。容文翰身上找不到什么破绽,他家人那里,可就不一定了……
也是巧了,这里正瞌睡呢,谢玉就送了个枕头来。
那丫头,倒也是个心思玲珑。
这份情,自己记下了,能帮着,自己将来一定会帮这丫头一把就是。
“皇上驾到——”司礼监传唱声忽然外面响起。
凌宛如和楚晗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若有若无笑意。
等凌宛如接出去时,大楚皇帝楚琮已经进了坤宁宫。看到跪一旁楚晗,不由一愣:
“晗儿也?起来吧。”
楚晗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告退。
楚琮挥了挥手,便不再理他。
凌宛如已经亲手捧了参茶来:
“皇上近来劳累,要多顾着些自己身子才好。”
楚琮接过茶,却并不就喝:
“你这宫里,方才是不是还有其他客人?”
“其他客人?”凌宛如掩嘴笑道,“皇上说是谢家玉儿吧?”
自己正想往这件事上引呢,可巧皇上就自己提到了。
楚琮抿了口参茶,“朕道是谁呢,远远看见个人影,却原来是谢明扬掌上明珠啊。”
“可不。”凌宛如接过宫女奉上点心,一碟碟摆皇上面前,“这些点心就是那丫头送过来。要说谢家这丫头,也是个蕙质兰心,这点心臣妾尝着,倒不比咱们宫里差。”
“是吗?”楚琮正奇怪皇后怎么这时候让人奉上了些点心来,听凌宛如如此说,便拈起块儿放口里,“嗯,果然美味,倒是个有心。谢家自来便教女有方。”
“皇上可不能白吃了人家点心,”怕楚琮噎到,凌宛如忙把茶水送到楚琮手里,“既得了人家实惠,好歹帮那丫头一把。”
“帮一把?”楚琮一愣,“谢家嫡女,也会有什么为难事求到朕面前?朕来猜猜看,是,想要朕赐婚?”
“皇上——”凌宛如有些无奈样子,“便是赐婚,有哪家闺秀会自己来求请?”
楚琮明显看着心情不错:
“你倒说说可看,谢家丫头求些什么?本来就是亲戚,又吃了她点心,朕自然要还了这个人情。”
“事情倒也不大。”凌宛如把谢玉和霁云之间纠葛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要不就说谢家丫头识大体呢?被人指着鼻子呵斥,也委委屈屈忍下了,临走时还跟臣妾说,容公爷刚建了大功,她不合惹容家小姐不高兴,那容家小姐临走时还扬言,说是定要让她爹爹出面好好代她教训那些胆敢冒犯她人……玉儿意思,识想让臣妾从中周旋一下,说是自己受辱事小,切莫要因此事连累了宗族才好。”
楚琮放下手里点心,眉宇间闪出一抹深思意味,“那容家女竟这般不成器?”
“倒也不算是不成器。”凌宛如叹道,“只是作为女孩儿家,未免太贪财,也太嚣张了些。臣妾听了都替容公庆幸,亏得不是个儿子,要不然,这容家——”
竟然是这么不成器吗?楚琮心里感觉复杂之极。
自己果然做太过了吗?竟逼得文翰为了自证清白,要立这么个无用女儿做世女!
又忽然对谢家甚至面前太子都有些恼火,若不是他们这些人后面煽风点火,自己又何至于怀疑文翰至此?
只是,即便是知道了容家女儿若是做财主倒好,可要撑起容家,那是万万不行,自己却还是要准了容文翰立此女为世女请求——
便是于心不忍,可也绝不愿大楚交到皇儿手里时,会有任何一个不稳定因素存——而那纨绔女,势必意味着容家势力终结。
这样想着,心里对容家愈发愧疚,甚至皇后口里那纨绔嚣张容家小姐也多了几分率真可爱。
罢了,自己以后多看顾、补偿这父女俩便好,如此,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重用文翰了。
瞧着楚琮匆匆离开背影,凌宛如面上显出愉悦至极笑容来。
只是没过多久,一个恍若晴天霹雳般消息传来——
皇上接连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容文翰摄丞相之位,统领百官;
第二道,容家有女容霁云,“识大体,知礼仪”堪为京中闺秀典范,特敕封为容家世女,赏千户,封郡君……
“怎么会这样?”凌宛如跌坐凤榻之上,惶惶然若丧家之犬。
“皇后娘娘,”旁边侍奉宫女似是思量了半天,“奴婢方才经过花园时,听见两个宫娥说悄悄话——”
“听她们讲,说是谢家小姐钟情于安家少主,而安家少主病危之时,也是幸得容家施以援手……”
“竟有此事?”凌宛如大怒,抬手把几案上东西全部扫落地,“谢玉那死丫头误我!”
所以说深宫水深,谁人,好像都有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