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做客回来之后,高煜又趁夜里悄悄来找了涵因一次。
“以后你还是尽量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找我,万一你被当成小贼,失手被擒,岂不麻烦。”涵因笑道。
“靖国公府那几位三脚猫功夫的护院还真入不了我的眼。”高煜不以为然,又说道:“不过近期我也不会再这样来了,今天我来的时候有几只永和巷的虫子在靖国公府周围,让我甩开了。”
“永和巷盯着靖国公府倒是不稀奇,前几次你没有发现么。”涵因知道永和巷的目标按重要程度分为七等,大多数王公大臣家都是五等的监视,靖国公这样的朝中重臣常规是四等,而现在根据高煜的说法,已经是昼夜监视,这应该三等以上的标准。
这是为什么呢,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永和巷别有目的,涵因也没有头绪,只得说:“那你自己也小心些,我可不想失去一个盟友。”
高煜点点头,看着涵因的眼神有些复杂。
涵因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问问你上次是为什么受伤呢?”
高煜皱皱眉说道:“江湖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何况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涵因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道:“你和皓宁的事情,若是不经过长辈怕还是不好办。你不如先赢得老太太的好感,再通过皇后娘娘,再加上皓宁自己愿意,这事就有戏了。”
“听说靖国公府太夫人最重门第……”
“虽是如此,可如今靖国公位高权重,若是再添一门权贵的姻亲,恐怕皇上会有疑虑,靖国公若不是顾及圣意,大表哥哥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因此靖国公会考虑家世清白,才学出众的子弟,五姓之中各支青年才俊众多,你的门第虽不及他们,才学名声却比他们好很多。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已经去讨未来岳父的欢心了。若是老太太赏识你的人品才学,再由皇后娘娘一力促成,此事便有八分准了。”
“便是不成也没什么。我堂堂八尺男儿难不成还要靠岳父挣前程么。”高煜冷哼了一声。
涵因知道他不过是在耍耍脾气罢了,最终还是要对现实低头,好言安慰道:“你我都是身负振兴家门重任的人,我不过求得是一家兴旺,其实归根结底只是为我自己而已,你却是渤海高氏一族的希望。婚姻本就是合两姓之好,若是靖国公赏识你的才学,肯把女儿下嫁,也说明他看好你的前程。此乃互利,说这种负气话岂不是没意思。”
若是之前,涵因早对高煜一边端着清高的架子,另一边用这些小伎俩开始冷嘲热讽了。今天涵因却语调平和,无半分讥诮之意。同为衰落的家门而努力,涵因特别能感受到高煜的那种不甘与无奈交织的内心冲突,不知为何今天她特别的宽容。
高煜听到她说着这一番与年龄极度不符的言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不住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崔皓轩么,为他如此费尽心机。”
“喜欢?嗯,是啊,挺喜欢的。”涵因听这话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在云中忽明忽暗的月亮,又仿佛是自嘲的语气低声自言自语,声音淹没在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中,让人听不真切:“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高煜欲言又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重新安排去温国寺的事情吧。”说罢便飞身跃上房顶走了。
第二日,涵因便重新安排了去温国寺听怀素大师*的事。皓宁对此事格外上心,一听涵因提起便主动要求跟着去。
涵因调笑道:“上次你还说人家念经念得你头晕呢,现在不怕了?”
“佛家最讲顿悟,没准儿是我得了这个缘份呢。”皓宁冲口而出,说完了,想起自己说了“缘份”这二字,心中有鬼,不由害羞起来,便一边假意看涵因的绣品,一边悄悄观察涵因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真到去的时候,皓宁却失望不已。原来,大太太听说怀素大师亲自讲经,竟说动了老太太、二太太一起去。这自然是涵因故意透露,说皓宁最近对佛法有兴趣,大太太也许联想到本朝某位公主跟和尚闹出的传闻,怕皓宁有什么轻浮的举止,便一定要跟着。老太太听说了这事,也来了兴趣,便拉着和二太太一起去,还另外准备了丰厚的香火银子。
于是,这件事便从涵因的私人活动变成了靖国公府的大事。
温国寺听法那日,靖国公府的女眷们恰巧遇上了正在和怀素大师探讨佛法和棋道的高煜。高煜便依礼来拜见老太君。
高煜仪表非凡,白衣翩翩,气度高华,举止不俗,让一众女眷都心生好感。连老太太都私下赞道:“这样的孩子就算是五姓之族亦是凤毛麟角呀。渤海高氏不愧是名门望族,如今便是败落了,也能出如此出众的人物,可见其家学门风的底蕴。”
皓宁坐在屏风后面,见朝思暮想的人骤然出现,心中爱意更盛,脸上的神色便露了端倪。让大太太瞧了个正着。大太太才明白让女儿改变的原来是这个小子,想起之前在虞侍郎府里的情形,便猜想女儿八成是那时候动的心思。
要单论此人倒是皓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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