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何晨领轻骑直奔京都,闯入皇宫后全身而退?牛辅是吃屎的?他怎么做事情的?还有何晨这厮不是与袁绍等部会合吗?怎么忽然跑到京都了?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虎牢关里,正与吕布饮酒做乐的董卓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当场气的发飙,使劲踹翻桌子,用力摔破酒杯,怒目圆睁,暴戾之气威慑全场,所有人无不胆寒惊悚,不敢出声。假如牛辅现在站在前面,一点也不怀疑会给一刀直接砍死。
“刘协那小子,是否还在皇宫里?”董卓怒气难平,单手捉住信使,几乎用吃人的眼光道。
“禀相国,圣上还在皇宫,并无受到伤害。”那信使凭白得无妄之灾,心惊胆颤,全身上下不停发抖道。
“相国稍安勿躁。现在何晨处于何处?”这时候边上一人出声制止董卓暴怒,不急不缓问话道。此人年约三旬,面皮白净,衣着儒雅,自有一股浓重的书卷味道,一对眼睛并不出彩,但总是在平淡之中露出峥嵘,显然极富心机。正是董卓旗下第一谋臣李儒是也。
“回先生的话,何晨领骑兵杀出南门,往轘辕关方向退去了。”
“他有多少人马?”李儒又问出他另一个极为关心的问题。
“约千余骑兵。”
随后李儒又问了一些细节上面的事情,以暴躁、凶残之称的董卓这一段时间内竟然没有发一丝脾气,只是把头侧于一边,安静出奇。可见李儒在董卓心中份量之重。
“滚。”董卓见李儒终于问完话,便狠狠踹了士兵一脚,以消心头之恨。
“相国,当务之急,绝不能让何晨逃回宛城,不然相国威名大损。再者,何晨如果冒天大风险,奇兵进都,面见皇上,中间不过数个时辰,后又原路退回。必然带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假如儒没猜错的,应该是讨的圣上手谕密诏之类。所以相国不可不防。”
“文优所言不差,当下如何处置?”董卓给李儒这么一分析,也若有所悟道。
“相国,洛阳至轘辕关快马不过两曰,但此时徐荣大军布防洛水、汝阳一带,以何晨兵力,必然不可能强行冲关,那么唯一可行之法,就是避开徐荣主力,如此一来便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往荣阳方向,中途转走嵩山山脉,在从阳翟回轘辕关。其二,出永宁而奔三崤,再改走熊耳群山。无论走哪一条路,皆因山路盘缠或野村小道,加上全是骑兵,无后勤给养,粮草必然供应不足,沿途整顿下来,有迹可寻。既然如此,相国先可星夜快马派人书信徐荣,让他重兵防线,沿山占点,多设关卡哨所,把这两处退回辕轩关之路全路掐断,然后调令牛辅倾巢而出,沿荣阳方向一路搜索,又让张济重守洄洛粮仓之余,派兵封锁邱山至永宁一带,又调渑池太守杨定举县之兵,自上而压缩何晨部活动空间,最后主公再派健将,领数万将卒从虎牢支援回去,如此四面八方,铺天大网下来,就算何晨化身插翅猛虎,也休想逃回宛城。”
董卓转怒为喜,大笑道:“有文优助我,何愁何晨不灭,来人速将文优之策传令下去。”
洛阳西南,邙山脚下。
洄洛仓。
堆积如山的粮石麻袋整齐叠放,数不清的哨岗林立而起,连绵不断的营寨中,只有少数的士兵来回警戒巡逻。
贾诩就这样在半山腰上静静望着粮仓出神。
山风吹动他那乌黑鬓发,一裘狐皮大衣遮住有些瘦弱的身骨,一双细长而双精神的双眼里,满是无奈与焦急之色。就在刚才,一直对长社兵败耿耿于怀的张济,在接到董卓加急文书之后,丝豪不听劝说,急匆匆带走洄洛仓一半以这精锐,只留下不到三千的府兵看守。这让贾诩深感不安。何晨这人,也算是天纵其材,胆大包天,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在大家眼里感觉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化腐朽为神奇。以他这般激进大胆姓格,难保在南下退路被封后,狗急跳墙,忽然兵锋一转,直指洄洛粮仓重地。如果真是这样,以现在府兵低糜士气,如何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宛城兵对手?只可惜张济已被怒火冲昏头脑,一点也听不进去自己劝说,执意要领兵出寨,贵为幕僚的自己,又如何又能阻持张济呢?看来如今之计,只能严加防守了。
何晨你是要走永宁,还是阳翟呢?
沉思半响的贾诩忽然笑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转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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