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真的好害怕……”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杨毅天轻轻拍杨萱的柔弱的后背,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强行忍住不敢留下来。
“都怪我,都是我拖累了哥……”杨萱声泪俱下,她忘不了杨毅天为了救自己,被两个混混用铁棍狠狠砸中的一幕,她从不怪任何人,只恨怨恨自己是个拖累哥哥的病秧子。
“胡说什么呢,你是哥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哪怕我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下次不许再说这种话。”杨毅天轻轻掐了掐杨萱的小腮,故作生气的责怪她不许负疚。
杨萱紧搂住杨毅天,不再说话,也不去追问绑架自己的是什么人,一个劲的哭泣。
看着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杨毅天的心如同被万跟针扎一般,暗红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用力咬着牙暗道:龙盛集团,陈百忠,我要让你个臭虫死无葬身之地。
“哥,今晚不要走好吗……”杨萱脑袋埋在杨毅天的怀里,小脸怜弱扯住他的衣领,希望他今晚能留下来。
“嗯好,哥今晚不走。”杨毅天笑了笑,他知道杨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如果非要在江馨瑶的安全,与陪伴妹妹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毫无悬念的选择妹妹。
“哥,有一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你能告诉我吗?”杨萱轻仰起额首,看着杨毅天的眼睛,欲言又止的问道。
“什么事呀?好,你说,我都告诉你。”杨毅天揉了揉杨萱的小脑袋,面容柔和的笑道。
“我读初一的时候,学校要交二十块试卷费,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你早上出去,晚上回家,拿出了酸奶,面包,还有五十块钱给我,还记得吗?”杨萱紧咬着无血的嘴唇,她忘不了当时杨毅天面色发白,笑着颤抖着手,把酸奶面包还有五十块钱交给自己的那一幕。
“有吗,我不记得了……”杨毅天眼神有点闪躲,这件事他当然记得,那时自己拿着唯一的一份面包和酸奶回家,骗妹妹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她才肯犹豫的相信吃下。
“哥,你其实是去卖血了,对吗?”杨萱眼泪婆娑,继续追问道。
杨毅天苦涩的笑了笑,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才十五岁,得知妹妹要交试卷费,可家里早已无一分积蓄,一大早就到医院想卖点血,但被医生拒绝了,因为献血法上有规定,必须达到18周岁才能参加献血。
但杨毅天没有走,苦苦的哀求医生,说出了自己要鲜血的缘故,医生听完后很同情,私自决定抽了他两百多毫升的血,自掏腰包给了五十块钱,和一份酸奶跟面包。
被抽完血的杨毅天,面色白的吓人,整个人像了脱虚一般,但他还是很开心,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把面包和酸奶以及五十块钱全都给了妹妹,然后虚弱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过去。
……
“都已经过去了。”回想起这些心酸的过往,杨毅天强颜欢笑道,不承认,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