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说:他妈的,好残忍啊,如果大家拒绝吃,也就不会有这样残忍的菜了。
苏眉看了一眼包斩,包斩脸有些红,不知道喝酒喝的还是别的原因,他的目光闪躲,不好意思看苏眉。
画龙说:据说,人体最痛的部位有两处,一个是眼睛,一个是屁眼。
指导员表示赞同:割过痔疮的人,都是好汉!
梁教授说:技术生疏的店伙计,抠肠前会用小刀或剪刀对准鹅屁股周围旋剪一圈,然后再伸手进去。熟练的伙计都是直接掏肠。
指导员说:我们派人去了一趟油田医院,重新作了一遍笔录,受害人陈落沫回忆起凶犯当时使用了某种工具,至于是不是秤钩子,她不太确定。当时她被凶犯用绳子勒晕了,被人救起的时候她奄奄一息,下身脱落出肠子,脖子里还挂着鲜血和着粪便的肠子……一名民警说:虽然案发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是受害人情绪依然不稳,脸部肿胀,两只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黑红的血丝,脖子上的勒痕依然清晰可见,想起这事,她就全身抽搐颤抖。
梁教授说:这起掏肠案没有劫财和强奸迹象,凶犯的目的就是制造一起恐怖骇人的案件。
包斩说:这究竟是一起随机偶发的案件,还是凶犯事先预谋策划的呢?
指导员说:我看像一起偶发性案件,我们调查过,那打工妹和人无冤无仇,谁会这么害她?只是我们警力有限,排查嫌疑人需要时间。
梁教授说:不管是偶发还是预谋,凶犯已经丧心病狂,临近崩溃。我认为,肯定还有下一起,在我们逮住这个该死的家伙之前,他是不会停手的。
梁教授建议当地民警发动群众,弥补警力不足的问题,尽快组建联防队,招募义务巡逻人员,提高警惕,增强安全意识,防患于未然。大家酒足饭饱,准备离席而去。
苏眉说:今天吃得好饱,小包,你陪我月下散步去。
梁教授说:你们俩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画龙低头喝闷酒,指导员陪着他,两个人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
一会儿,苏眉竟然一个人慌里慌张跑回来了,她和包斩散步到张红旗老人住的那栋旧楼时,漆黑一片、静寂无声的楼道里竟然流出鲜血,包斩守在现场,苏眉回来叫人。所有民警紧急集合,张红旗老人住的那栋楼距离公安局家属院并不太远,大家跑步前去,心里担心张红旗老两口会不会遇害了。
楼道里有一个盛放过血液的脸盆,已经打翻了,血液顺着楼梯缝隙流到一楼。
包斩敲开门,张红旗老两口对于楼道里的血液居然一无所知。
张红旗老人说,好像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响,他以为是野猫弄出的声音,也没去看。
经过现场勘察,有人故意将一盆鲜血放在张红旗老人家的门框上方,门框里插着一片木板,木板很薄,承受不住压力断裂了,木板上放置的这盆鲜血掉落了下来。有的地方,血液已经凝固成血块,用肉眼就可以判断出这是羊血——很多人都吃过羊血豆腐。
这盆羊血会不会是掏肠案的凶犯放上去的呢?
在这个楼道里,一个女孩惨遭掏肠,女孩的外公外婆现在似乎也面临了某种危险。
梁教授说:这不是恶作剧,而是一种威胁。
包斩说:不管是谁放的,目的就是——只要一开门,这盆血就会淋到头上。
苏眉说:没错,这盆血提前掉了下来,那人的诡计没有得逞。
指导员说:调查一下,最近谁家杀过羊,差不多就能找到这个人,这个脸盆……指导员觉得脸盆有点儿眼熟,他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端详,认出这个脸盆竟然是自己家的!
公安局招待特案组,杀了一只羊,他们刚吃过羊肉。指导员说,羊是当地一个胖厨子帮忙宰杀的,杀完后,就把羊的内脏和羊血送给了他作为酬谢。众人立即找到胖厨子,胖厨子已经睡觉了,他睡眼惺忪地说,他把羊血放在门前的水泥台子上,打算等血腥味散尽,凝结成羊血豆腐时再搬回屋里,结果却不见了。
有个人偷走了一盆羊血,然后放置在张红旗老人家的门框上方。
特案组和当地民警都隐隐觉得,此人胆大妄为,很可能就是掏肠凶犯。
民警嘱咐张红旗老人提高警惕,夜间不要出去,也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张红旗老人愤怒地说:谁要敢来,我磨好刀,等着。
第二天,特案组详细调查了羊血被盗一事,胖厨子所言属实。胖厨子姓孙,此人原是油田后勤食堂的厨师,为人厚道,家庭关系简单。父亲在油田养老院,患病多年,子女和老婆都在邻市。他一个人住在雨门市,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钻井队在野外生活,给工人做饭。
第二天晚上,张红旗老两口吃饭时因琐事闹家庭矛盾,张红旗老人打翻了锅,老伴去副食品店买挂面,却久久没有回来。
晚上11点左右,敲门声响起,张红旗老人打开内门,看到老伴站在铁栅防盗门外面。
楼道里漆黑一片,室内的光线透过铁栅防盗门的纱窗照在这个老太婆的脸上,她竟然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的那只眼睛没有光彩,眼神极其怪异,看上去恐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