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好好休息,其它的事儿都交由我来做。”
宁香莲知道他的意思,扯了下嘴角冲他露了个笑容,“我没事……适哥儿没事就好。”她看向楚适之,“你先回去……好好休养……”
其它的帐,等她好了,等他好了,慢慢再算!
怕楚适之不听话,她又看向木香:“放修之他们出来……盯着……”
安排好后,她就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楚长铮看,眼神里还带上了一抹哀求。
楚长铮知道她是怕他责怪适哥儿,可他心里哪怕再厌恶适哥儿的行为,也没办法在她护崽的眼神下干涉她的安排,只得不甘愿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让木香和刘大夫送楚适之回院子,并且好好的照顾。
待他们离开后,宁香莲才低声将刚刚楚适之离魂,以及她的猜测,都统统告诉了楚长铮,末了心疼得眼泪汪汪:“如果当年的事对他造成了影响,那也怪不得他想法偏激。”她还拍了一下楚长铮:“今儿的事,你也别怪他了,他自己不是已经吃到苦头了吗?”
楚长铮没应话,只问她:“你确定,他看到你了?”
偏执的人,可是一条道路走到黑的,谁知道适之会怎么想,他可不敢大意。
“嗯。”宁香莲已经累得眼皮子也睁不开了。
楚长铮替她掖好被子,状若随意般问:“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当初看到了些什么……”
想一这点,他有些懊悔。
事出之后,他整个人都要疯了,根本无心去在意孩子的状况,尤其是引起整件事的适之。可是现在想想,他的那场大病有可能是着了风寒病的,也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吓病的,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若他早些发现,也许背后的凶手,早就可以寻到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撬开适哥儿的嘴。
等适哥儿的状况好一点儿,他就着手去做!
宁香莲瞬间瞌睡都没了,“你想要做什么?他这些年没说过当初的事,甚至还失了声音,怕是他并不知道多少内情。”
看到她防贼般的眼神,楚长铮哭笑不得:“放心放心,我不会对他如何的。”他只会教他做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而已,至于其它的,他也会看着去的,也许,可以利用一下修哥儿那小子……
这一晚,宁香莲睡得很不安稳,一夜惊醒过十几次,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惊慌失措的哀求:“适之他怎么样?”
“没事,没事,你放心,适之非常好,你忘了他的心长在另一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一说起这点,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跑过去把那小子从床上拖下来,再打一顿,那小子之前肯定是算计好的,拿自己的身体异人的状况再狠坑香莲一把的!
“皮外伤也是伤,他有没有发热?”宁香莲依旧不放心。楚长铮不厌其烦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直到她平静下来,还亲手搓了温热的帕子替她擦拭掉满头的大汗:“等一会儿过去看状况的人就该回来报信,你若不放心,那就再等一等。”
他心里将楚适之骂得半死,不过之前萌生的那些打算也打消了大半。
一切都要从长计议,至少要等那小子的身体恢复如初才能下手……
直到派去打探状况的婆子回来,细细说了那边的状况,宁香莲才会放心的睡去,但睡不到两刻钟,她又会再一次惊醒。只是每次她醒来都能看到楚长铮坐在她的床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也让她的不安渐渐消散。
一整夜,这样的状况都在不停的反复着,直到天亮,修之和木香过来与她说,适之并没有发热,伤口也恢复得极好,她才沉沉睡去。
楚适之清醒之后,很知趣的向楚长铮和宁修之他们认了错,把自己在惊马事件中所做的一切都尽数向宁修之说了个清楚,但对于他看到真实的宁香莲之事,是半句也没提,甚至楚逸之追问,他就借着伤口疼,糊弄了过去。
狼六据他说的去查证,证实他所言并没有半句假话。他很清楚宁香莲身边跟着多少护卫,本意也只是想让宁香莲受个惊吓而已,从而阻止宁香莲出门,以免她在动心思外头算计他们。
事实也如他所料的那般,疯马就算没被宁香莲吓得改了方向,也会被狼五狼六以及藏在暗处的护卫斩于马下的,绝对伤不到宁香莲半分。
原本这件事就查查七七八八了,只是楚适之做的那点手脚把整件事变得复杂了些而已。现在扒开迷雾之后,剩下的也就简单了。
出事后那个跑到路中间的小孩子更是在第一时被大夫做了检查,虽然他的身体里没有查出什么来,但据四周人的说,那个孩子原本是乖巧的跟在母亲身边的,他母亲挑选东西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吸引一般,径直朝着路中冲了过去,店小二喊都没能喊住。
能让孩子突然做出那种异样的反应,怕也只有药王谷的人才能办到了。
只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
宁修之恨极了,手里的那些证词都快被他给捏成了两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放人?”
让兵马司的人把所有人都录了口供之后,他们就只扣下了几个可疑人物,那位高大夫的高徒做为最可疑的人,自然不会放走。
昨晚就有人递了帖子,过来讨人了,看来那位高大夫还是比较看重这个徒弟的。
“没有证据……”楚长铮冷笑,不认为然。
他需要证据吗?
他只需要有怀疑对象就好了!
“昨儿有几家送了求情的帖子过来?”他问道。
“五家。”宁修之应道。至于是哪五家,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但他揣了个小心思,并没有说出来。连想也不用那五家都已经上了他的小黑本,只有一有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回报一下那五家的。
至于那五家是不是无辜的,呃,在他们没弄明白事情原由之前,就决定来趟这混水了,那是他们的选择,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