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花钱一手栽培大的,他可以嫌弃我,不喜欢我,甚至是杀了我,但我却不能对他做不仁不义之事。”
“而且,我如果不早些担下这个罪名,景珩的政敌,就会把这个罪名往他身上揽,现在C国时局动荡,景珩又才刚上任总统不久,我不能让他背上弑父的罪名,让那些反动势力,有机可乘。”
“所以,湉湉,我必死无疑。”
“因为,只有我认了罪,领了死刑,这个案子才会结束,这场风波,才不会危及到他。”
靳湉湉美丽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向晚晴,看着向晚晴不悲不喜,视死而归,一心只为厉景珩的前途和老总统名声着想的面庞。
她自叹不如。
单凭向晚晴对待厉景珩的这一份真心,她就足以鹤立鸡群,在万千女性中脱颖而出,以凤凰展翅扶摇直上九重天之姿,飞到厉景珩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俯瞰天下。
在爱厉景珩这件事上。
她比不上向晚晴。
所以,向晚晴比她更有资格留在厉景珩身边,做厉景珩的妻子,做C国的总统夫人。
于是。
她松开了手,对向晚晴说:“晚晴阿姨,景珩叔叔,还是留给你来照顾吧。”一声阿姨,一声叔叔,唤的她无比心痛。
靳湉湉的美眸,忍不住落下了泪,她说:“晚晴阿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在我18周岁成人礼那天,收到你和景珩叔叔的结婚请柬,然后再在你们俩大婚那天,带着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朋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来祝福你们。”
向晚晴神色木讷的坐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靳湉湉迈着虚脱的步伐,缓缓离去的身影,神色有些恍惚。
十八年了。
她在厉景珩身边,做他的女人,眼看着就要整整十八年了。
这么多年,尚且没能穿上洁白的婚纱,堂堂正正的嫁给他,然后光明正大的以他妻子的身份,出入各种场合。
如今,她身陷囹圄。
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还会有同厉景珩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机会么?
——
靳湉湉泪流满面的走出监禁室。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魂魄都丢了。
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丧尸一样,苍白着脸,从王凯邢彦斌二人跟前走过。‘
这是王凯邢彦斌第一次看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这小姑奶奶怎么了?”王凯指着靳湉湉的背影,问邢彦斌。
“我怎么知道?”邢彦斌甚是火大,“这种事情你得去问她呀,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怎么了?”
二人吵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靳湉湉的注意,靳湉湉是在一个屋子的门口,见到同样泪流满面的厉景珩时,才回神过来,并一下子就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你……”她歪着脑袋,泪眼婆娑的凝望着厉景珩,然后开口,“景珩叔叔,看你一张老脸都是泪,想必晚晴阿姨刚才在监禁室里对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厉景珩轻轻的点了下头,他没想到湉湉这丫头竟然对他产生了特殊的男女之情,他不是因为曾经很喜欢安小仙,就会连安小仙的女儿,都会很轻易爱上的人。
靳湉湉见厉景珩看起来有点局促,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的模样,不由得带着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景珩叔,其实你看到我,可以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只是一个很崇拜你很喜欢你曾经萌生过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厉景珩听到这话,更加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了,他指了指向晚晴监禁室的方向:“我……我先去看看晚晴。”
他迈着逃命似得的步子,飞快地从她身旁走过。
感受到厉景珩对她,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态度,靳湉湉的双手,紧紧的,用力的握成了拳头,然后指尖嵌入掌心的肉里,振力一喊。
“厉景珩!”
厉景珩着急离开的脚步,猝然停下。
而后,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极其好听的声音:“厉大叔,从这一秒开始,我不会再一个人偷偷的喜欢你了,因为,你是晚晴阿姨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晚晴阿姨更爱你,所以,湉湉求你,求你和她,今后一定要幸福啊……”
靳湉湉隐隐伴着哭腔的嗓音,听得连不远处的王凯和邢彦斌的心都碎了,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是他们家小湉湉一个人的狂欢。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一步一步,朝前走,前方亮亮的,好似一道光明的曙光,她流着泪,带着她不得不放手的痛。
走向前方。
然后,在路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男人。
准确的说。
是一个十七岁出头的少年。
他很高。
大概一米八三的样子。
穿的很潮。
他上半身靠着墙,身子斜斜的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右腿后蹬着墙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侧对着她,看起来冷冷的,很酷的样子。
而且,长得还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