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而这两者兼具就是富贵人家要的,任先生抚掌大笑,两人以茶代酒喝了,任先生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公子,最初认识时还有几分瞧不起前吴王臣子弟的倨傲,现在则全都没了——就算是前吴王臣子弟,但王臣子弟就是王臣子弟,手段人脉心智与普通人不同啊,用不了多久,就能当上朝臣子弟了吧。
他当然也知道这位文公子心思不在生意,神情带着几分讨好:“李家的生意只是小生意,五皇子那边的生意,文公子也准备好了吧?”
文公子也不瞒着,要让人知道他的本事,才更能为他所用:“选好了,图也给五殿下了,只是殿下这几日忙——”他压低声音,“有要紧的人回来了,五殿下在陪着。”说完这种机密事,展示了自己与五皇子关系不一般,他神情淡然的坐直身子,喝了口茶。
任先生双眼放亮:“那我把东西准备好,只等五皇子选中,就动手——”他伸手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咚的一声,不是他的手切在桌面上,而是门被推开了。
任先生吓了一跳,待要喝骂,看到来人是自己的随从。
“不好了。”随从关上门,急急说道,“李家要的那个生意没了。”
任先生愕然:“说什么胡话呢,都过完堂,鲁家的大小男人们都关牢房里呢。”
“但又放出来了。”随从道,“过完堂了,递上去,案子打回来了,鲁家的人都放出来,只被罚了杖责。”
杖责,那根本就不算罪,文公子神情也惊讶:“怎么可能,李郡守疯了?”
李郡守竟然要护着这些旧吴世家?姓鲁的可跟李郡守毫无亲故,就算认识,他还不了解李郡守这个怂货,才不会管呢——
随从摇头:“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反正这案子就被这样判了。”
这可不行,这件案子不行,败坏了他们的生意,以后就不好做了,任先生恼怒一拍桌子:“他李郡守算个什么玩意,真把自己当京兆尹大人了,大不敬的案子抄家灭族,递上去,就不信朝里的大人们不管。”
那可都是涉及自身的,一旦开了这口子,以后他们就睡窝棚去吧。
好容易铺就的路,怎能一铲子毁掉。
但等了几日,这件案子依旧悄无声息,再打听消息,竟然是结案了。
任先生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朝廷里的人怎么不过问?
那肯定是因为有人不让过问了,文公子对官员行事清楚的很,同时心里一片冰凉,完了,这条路刚铺好,就断了。
这坏的可不是生意,是他的人脉啊。
这谁干的?
李郡守?他真疯了啊——
这件事很多人都猜测与李郡守有关,不过涉及自己的就不觉得李郡守疯了,只有满心的感激和敬佩。
一间私宅里坐了不少人,此时都齐齐的给李郡守施礼,才受了杖刑的鲁家老爷也在其中,被两个人搀扶着,也非要拜一拜。
鲁家老爷养尊处优,这辈子第一次挨打,面无血色,但满眼感激:“郡守大人,你是我鲁氏合族百人的救命恩人啊。别说拜一拜了,我这条命都能给你。”
其他人也纷纷道谢。
“李大人,你这不是救了鲁氏一条命,是救了整个吴都世家的命啊。”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想起这半年的战战兢兢,眼泪流出来,“由此一案,以后再不会被定大不敬,哪怕再有人图谋我们的身家,至少我等也能保全性命了。”
室内的人也都跟着难过流泪,那些大不敬的案子他们一开始看不清,接二连三之后心里都明白真实的目的了,但虽然再三警告家中子弟,又怎能防住别人有心算计——现在好了,终于有人伸出手相助了。
而这伸手承担着什么,大家心里也清楚,皇帝的猜忌,朝廷中官员们的不满,记恨——这种时候,谁肯为了他们这些旧吴民自毁前程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是李郡守啊——
一众人激动的再次施礼。
李郡守看着他们,神情复杂。
“其实,不是我。”他说道,“你们要谢的那个人,是你们做梦也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