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板,有什么你尽管说,我们听着呢。”坐在大厅中央的一个老头子露出豁牙,不管不顾的先把烟袋子吸的够够的。
邱陵用羡慕的语气对纪墨道,“这是海沟的老财主将老鸨,在安山开了好几家妓院,听说家里光是堆银子的地窖都有二里地长,二里地宽。”
纪墨示意他别说话,认真听梁启师说话。
“前个晚上,西北军与北岭军打的凶,那又是枪啊炮啊的,老陶家算是打烂了,死了十几个人,万幸呢,咱们镇上的人没出什么事。
大家以为这就太平安宁了,结果昨个晚上,曹河沿的老曹家,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啊,一把火烧没了。
最小的孩子才三岁啊!
造孽喽,劳头山的应大掌柜都干不了这种事!”
突然大厅上出现了一声重咳,一个老头子慢慢悠悠的道,“梁掌柜,你可慎言。”
梁启师跺脚道,“何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明哲保身这一套,说不准咱们以后的下场不会比曹家好啊!”
纪墨心想,原来这就是何耀宗,尖下巴,却偏偏是小方脸,以至于猛然看起来有点怪异。
何耀宗道,“梁老板,你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梁老板的生意已经从溯古镇做到北岭了,大帅府幕僚室内的虎皮还是你孝敬的,听说大帅喜欢的不得了,还要请你做座上宾呢。”
梁启师淡淡的道,“何老爷玩笑话了,梁某何得何能,能成为大帅府的座上宾。
我呀,现在不想别的,就想着曹家那小姑娘,好多人都见过,乖巧,嘴巴也甜,有时候来我这,我还经常给她糖吃呢。
想想啊,这心里就堵得慌。
咱们能做的就是安排好她们的身后事,这些都不足为道,我呢,跟老曹多年交情,我可以全权负责。
主要还是老陶,现在还被关在里面,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啊。”
他望向一圈,没人说话,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全场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何耀宗突然开腔道,“那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张青山这小王八蛋,胆子挺肥的,居然敢动刀动枪了。
老陶没管教好,那就是他的错处,该他受着。”
坐在何耀宗下手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脸面黝黑,顶着闪亮的大光头,在人群里很闪耀,他大声道,“这话不对,青山这孩子是个好样的,他干了咱们都没胆量做的事情!
何况即使是青山这个伙计做错了,也没牵连掌柜的道理。”
话语掷地有声,门外挤着的一群人差点就情不自禁的要给他鼓掌了。
“老行头好样的。”邱陵激动的对纪墨道。
“小点声。”纪墨也认识这个老行头,本名叫祁宗义,溯古镇的林场主,家大业大,光是养活的伐木工就有三百多号人。
何耀宗冷哼一声道,“说的简单,各位可都是有家有业的,一家老小要吃饭,可不是一时意气就能顶用的,反而会把事弄得更糟糕。”
听了这么一会,纪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溯古镇养不起一个学校了。
心不齐!
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小心思。
梁启师叹口气道,“我等都是生意人,自然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
可是,各位摸良心说,这是自己光受委屈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昨晚上,兵祸临门,在坐的谁不是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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