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微微一笑,缓缓道:“你我先潜伏在吴家,伺机找到证据。”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只能说,如溪比较重要,她需要足够聪明,足够灵敏。
“好……好好……”如溪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她觉得她在做小书中的侠士,或者任何正义之人,将危险置之度外,只为天下黎民安好!
简直不能再棒了!
“非常好。”李允卿干脆利落的道,“那么你先收拾着,我也要回去了,记得保住性命,我也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好。”如溪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说做就做,伸出魔爪几下就扒乱了吴建国的衣服,将他拖到床上去,并用力的掐了几下,制造出红痕。
那动作,简单粗暴,心狠手辣。
看着如此瘦弱的小姑娘,做起事来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李允卿也就放心了。
她转过身就和北夜君一同离开了。
李允卿一走,如溪就觉得突然一下空了,心中激动是有的,可是还是有很多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别怕,想想那个黑衣的杀手,她总有一天,也要像他一样威风凛凛!
离开了那屋子,李允卿与北夜君跃上了屋顶。
李允卿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一搭完成的非常完美。
“怎么了?”见李允卿叹气,北夜君慵懒的转过头,并无比顺手的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慰小宠物。
李允卿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动作,没有避开,而是看着天边的一轮寒月道:“有点想帝都了。”
她说的是想帝都,其实是想帝师府的舒适床铺和月姑那些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离开故乡,思乡之情难以抑制啊。
北夜君微微一笑,又是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很快就会回帝都的。”
“嗯。”李允卿抿了抿唇,轻声应道。
“走吧。”北夜君一手揽过李允卿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夜里天凉,早些回去。”
李允卿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北夜君足下轻点,二人飞跃而过,快速掠过屋顶。
红衣与白衣翻飞,在月色下,是极为动人的场景。
回到吴祸国屋子的时候,那白花花的两个人已经停战了,衣衫不整,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李允卿闭着眼睛走过去,随手提起他俩的衣服来,遮挡住他们的身体,对北夜君道:“把那个男人带回去吧。”
“嗯。”北夜君慵懒的应道,嫌弃的看了一眼凌乱的二人,用衣服随便裹了一下,将男人提起来,对着李允卿抛了个媚眼,“好梦,小卿儿。”
说完,他转身离开。
李允卿无语的嘴角抽搐,却一直目送他离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唉……”又是叹了口气,李允卿走到吴祸国的面前,这才看到她因为战况激烈,身上有许多伤痕,不禁啧啧嘴摇了摇头。
随手扯过来一个肚兜给她穿上,将她抱到床上放好,自己也脱下了外袍,离吴祸国很远,贴在床沿上和衣而眠了。
大红色的婚房内,龙凤双对蜡烛依旧燃烧着,昏黄的灯光轻轻摇曳。
红绸纱幔床上的少女睡颜恬静异常,呼吸均匀,尽管在这种地方,她还是依旧波澜不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夏日的阳光洒落在总督府,丫鬟们早早地就开始打扫地面,并准备早餐和主子们的洗脸水。
屋子里,李允卿已经在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才回想起自己在干嘛。
她揉了揉眼睛,却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心下一惊,赶紧翻身过去将吴祸国抱住,闭上眼装睡。
进来的是一个肥胖的老妈子,老妈子眼神猥琐的瞥了一眼床上,见里面一地狼藉,偷偷的笑了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李允卿与吴祸国之间的缝隙里,然后又快速退了出去。
老妈子自认为天衣无缝,却在关门后的一瞬间,李允卿迅速翻身坐起来,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侧,却在看清楚后,蓦地一愣。
只见本来绣着鸳鸯戏水的淡粉色床单上,被人抹上了一抹血迹,不大不小,刚好一朵梅花那么大。
李允卿疑惑的挑起眉毛,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在床上抹上血红?
她揉了揉头发,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本书,讲女子新婚之夜见红,方可见贞洁,她觉得很奇怪,就跑去问父亲,却被父亲斥责她看这种“污言秽语”之书,还罚她背诵古诗典籍。
父亲说那都是闲人乱写的,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难道说民间都相信这种言论吗?
吴祸国不想让她知道她非完璧之身,所以又是下药又是让人抹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