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赶我走?”
“父亲要留下来?”萧霖问了下,“也好,长庆,给国公爷收拾客房。”
“你……”客房?竟然让老子住客房,萧国公气得手发抖,指了指他,转身就出了正厅,气乎乎的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爷……”长庆问要不要追。
“随他去。”
“是,爷。”长庆道,“爷,大娘子回来了!”
“我正要带信给她,没想到她竟回来了。”萧霖快速进了后院,看到了女儿,“玉儿——”
“父亲——”萧小玉给她爹行礼。
“听说风太师回故乡了?”
“嗯。”萧小玉点头说道:“听说姑姑的事,能让三法司插手,是祖父的意思。”
“为父知道了!”萧霖真诚的抿了抿嘴:“老太师离开有没有……”
萧小玉道:“离开的前天晚上,给整个家族的人留下了训戒。”
“训戒?”
“嗯。”
“什么训戒?”
“除了做好本职之外,不允许任何人结广交友多应酬。”
萧霖皱眉,“这些能避得了?”
萧小玉轻轻一笑道:“父亲,你没有有发现,整个风府家族的子弟们,现在多担任一些低等实职,比如像户部点检、工部工事、吏部都事等这样的职务?”
萧霖细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女儿现在才知道祖父的用意。”
“何用意?”萧霖问。
萧小玉回道:“祖父说风家到他这一代已经荣盛到极至,为了防止盛极必衰,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有意识让家族子弟往低处走了,只担任三省六部的中低等实职,这样只要不发生极端事件,风家就能稳妥的衣食无忧的传承下去。”
不得不说,风老太师果然是大智者,竟在二十年前就为家族畴谋,真是令人钦佩。
双胞胎萧泽忍不住问了句:“父亲,听说北方战事又起,夏婶他们能顺利回去吗?”
萧霜没想到儿子问这样的话,“你……”
“总想和夏叔夏婶他们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萧泽笑容充满少年人的爽朗。
“怕是不能了。”萧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也知道辽人东上了。
想起辽人,萧霖不免暗暗叹息,如果不是帝皇猜忌太大,夏家其实能把北方异族都灭了,可他们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直没有下狠手。
对于入世城府都很深的萧霖来说,他其实能理解夏家,但也仅仅是理解,直到此刻,因为巫蛊事件,他感到了后怕,他觉得夏家的做法是对的,作为萧家的嫡子长孙,他该为他的下代铺路了。
——
三法司的结果让司马万里很惊慌,他没想到姓赵的会以这样的方式半隐半现的揭开了司马家族。
“候爷,怎么样?”幕僚很紧张,主人的荣宠就是他们的荣宠。
“圣上没有任何表示。”
“候爷,小的懂的你意思,圣上没有动我们,同样也没有动夏家、萧家。”
司马万里倏的抬眼,目中凶光毕露。
“候……候爷……”幕僚被他的眼神吓得低下头。
“哼……”过了好一会儿,司马万里才冷哼一声:“圣上,离不开我司马家。”
“候爷,话虽这样说,可如果北方战事太激烈,除了北郡王,似乎没有什么人能阻止辽国、蒙国铁骑的进攻,到时候,圣上就算不满意他,怕也要把他放回北方了。”
听到这话,司马万里鱼羊眼不知不觉紧紧眯起,“这还真是个问题。”
“爷,要不要再刺杀一次?”
司马万里看向幕僚,不知觉的点了点头,就在他要出口吩咐人时,门外暗卫急匆匆的进来,“候爷——”
“何事?”
“候爷,辽人绕道凉州府,直抄东路进了大魏,已经拿下五座城池,说不定到明天就是十座了。”
“这么凶猛?”
“是,候爷,辽王带了三十万大兵亲自领兵东上。”
咝咝……司马万里眼角几不可见动了动。
——
皇宫,司马德妃袖管里的手已经抖了三天,这三天对于她来说就像三年一样难熬,萧贱人居然无罪释放了,不但如此,还只降两级,成为三等婕妤,这分明就是给她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弟弟,可她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敢带出只语片言,只能等这件过去了,她才敢找弟弟。
可是事情好像不那么容易过,就在她暗暗让自己定神的时候,宫女来禀,“德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