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郭爽听着,却是大惊失色:“仪州?谁去仪州了?”
“自然是葛太尉!”韩琦笑着道:“葛太尉的一万大军,早就三日前,就已经入驻仪州,与镇戎军的任福,互为犄角,西贼若寇,定叫他有来无回!”
郭爽听完,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栽倒,他颤抖着身体,脸色无比难看:“葛怀敏若动,麟州的北侧谁去协防?”
韩琦嘿然一笑:“那与本官有什么干系?”
“麟州的防御,是环庆路的事情!”
“本官能派葛怀敏前出,入驻仪州,分担环庆路的压力,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若是去年,范仲淹刚来的时候,韩琦或许还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但现在……
经过去年整整两个多月的分歧和矛盾,他对范仲淹已经失望至极。
甚至,生出了想要赶走范仲淹的念头。
而韩琦麾下的文官武将,除了任福,没有一个人对范仲淹有好感。
相反,大多数人都是被范仲淹从环庆路赶出来的。
自然,这些人也天天在韩琦面前说范仲淹的坏话。
于是,轻轻的将一下范仲淹的军,叫他灰头土脸一回,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
文官斗争,就是这样的。
你惹了我,我就给你一个好看,叫你知道厉害,逼着你来认错、低头,然后才会伸手帮忙——当然了,大多数时候,所谓的伸手帮忙,其实比落井下石还恶劣。
因为,在官场上,一步退就会步步退。
就像当年,范仲淹和吕夷简掰手腕。
一个往对方头上扣朋党的帽子,另外一个则画了个百官图,直接指责后者身为宰相,却私自培植羽翼,扶持党羽,把持国政,蒙蔽天子,其罪可诛!
都是对准了对方的要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恨不得把事情搞的越大越好。
终于是把事情,搞到了有你没我,不死不休的地步。
现在也是一般,韩琦不爽范仲淹,就在麟州的事情上,摆了范仲淹一道——你不是很厉害吗?那麟州你自己防御好了,反正那也不是我的防区。
麟州若有闪失,朝堂降罪,那也是范仲淹和府州的折家挨板子。
郭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韩琦却放下了茶盏,送客的意思,表达的无比明显。
郭爽只能叹了口气,再拜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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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沿边两路重臣之间的矛盾,给了野利遇乞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察觉了麟州北方,没有宋庭精锐掣肘后,野利遇乞,立刻抓住战机,于庆暦元年十一月乙巳日,自无定河发兵麟州,两天之内,其骑兵就进入麟州以北的安庆寨附近,并迅速包围了此寨。
安庆寨被围,意味着元昊的军队,可以将麟州、府州、丰州的联系切断。
特别是丰州,立刻就陷入了被包围、孤立的境地。
范仲淹闻报,顾不得和韩琦继续打嘴炮,一方面迅速派人前往京兆,知会夏竦,请求支援,另一方面,范仲淹紧急派人通知府州的折继闵,以自己经略安抚副使的名义,命令折继闵立刻出兵,驰援安庆寨,但如此一来,丰州就失去了最后的可能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