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跟着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没事吧?”
陌西染的样子很吓人,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掏出手机去给周延琛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周延琛赶到医院。
他从走廊的尽头走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好像神一样降临。
三个女人的无助,急需要一个能够撑起坍塌的一片天的人。
“姐夫!”陌西妤第一个看见他,站起身叫道。
周延琛点头,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凤眸落在陌西染身上,顿住,骤疼。
她垂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不断的颤抖着。
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陌经国带着氧气罩下,苍白如纸的脸。
她害怕,害怕那抓不住,留不住的,就好像无法留住的时间。
“西西,西西。”
那道低沉的男声,划破时空,响在耳畔。
陌西染慢慢抬起头,泪眼模糊下,一张俊美容颜渐渐清晰。
她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泪水顺着眼眶落下,滚湿了她的脸。
周延琛蹲在她身前,温热的大掌揩去她的泪珠,小心翼翼,如待珍宝。
“没事的,爸一定没事的。”
“延琛,医生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刘凤艳扑上来,紧紧握住周延琛的手臂,“你说!是不是!”
她又想起来撞见周延琛单独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场景,那就像是一个噩梦,一个魔咒。
“你说!你说啊!”
周延琛的衣袖被刘凤艳拉扯着,他咬牙,薄唇微动:“是。”
刘凤艳怔住,陌西染终于发出声音:“医生,说了什么?”
周延琛凝着她,说不出话。
而从他怜惜,为难,心疼,担忧全部闪过的凤眸中,陌西染已经读懂一切。
“我爸爸,我爸爸他,他情况不好吗?”她问。
多希望,周延琛能够否定。
可他不说话,却点了点头。
刘凤艳的手从他手臂上滑落,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陌西妤也哭了,蹲下身抱住母亲。
陌西染揪住周延琛的衣襟,指尖都泛白。
她笑了一下,摇头,“不,不会的,你骗我的,是不是?阿琛,你是不是在骗我?”
周延琛心疼的无以复加。
伸出手臂,见她紧紧抱在胸前。
陌西染埋头在他怀抱中,默默流泪。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灯熄灭,大门应声而开。
“医生!”
几人立刻迎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先看了周延琛一眼。
他是陌经国的主治医生,与周延琛认识,暗中也和他谈过几次陌经国的情况,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病人现在处于危险期,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危险期?”刘凤艳一个趔趄,幸好周延琛及时出手,一把扶住她。
“怎么会?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吗?医生!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吗!”刘凤艳咆哮,抓住医生的衣襟,“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吗!”
“妈!妈你不要这样!”陌西妤和陌西染握着她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把她拉开。
刘凤艳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去。
两个女孩子夹住她,死死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