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世子,高将军来了。”
刚出来,前面就来人说高贻和袁世子来了,他连忙收整了心绪,迎了出去,而后邀着他们上了书房。
高贻打量着四处:“勤哥儿呢?”
“他跟蓝姐儿也是一伙的,不让他来。”李挚边说边拿出个包袱交给袁缜,然后唤了宜姜引他去耳房。正经的样子跟方才掏私房给妹妹当嫁妆的他判若两人。
说完问他高贻:“太子殿下来了不曾?”
“快来了。”
李挚点头,探头看了眼外头,然后又拿出把弓给他:“这个你拿好。”
高贻打趣:“这大喜日子,怎么凶器都出来了?”
“什么凶器?这是新的,你再仔细看看箭头!”李挚敲了敲箭头说。
高贻看到箭头上刻的“百年好合”“多子多福”几个字,立马又瞅了他两眼。
“咱们刁难归刁难,让阿檀知道李家的姑娘没那么好娶过门的,这是应该的,但一切还得以祝福他们为前提。我就这么一个妹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夫,他们过得好了,能长长久久恩恩爱爱,我才能放下心来。”李挚抚着弓箭,叹着气说。
高贻没有妹子,但看到他这模样,也不由动容。他拿着弓说道:“你放心,将来他们再没有更幸福的了。”
李挚点头,高贻也点点头,转身走了。
李挚这里刚站没一阵,外面说太子殿下距离太师府已不过一里路,老爷已经在下令前往前院迎接,便连忙赶往前院来。
由于李挚口风之严密,管卿和唐素他们在李家蹲了一夜,什么线索也没蹲着,回到王府禀了晏衡,时间有限,晏衡暂且也无计可施。
倒是晏弘看得挺开,说道:“你娶了人家的妹子,让人家刁难刁难多正常,管他什么招数,你老老实实见招拆招,让他心里舒坦舒坦便是。”
“可我好歹是李南风的丈夫,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糗?”
道理晏衡都懂,但他一生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他怎么能不给李南风长长脸?再怎么他也不能在李挚他们跟前认怂啊!
“晏家的子弟,当然不能输了阵势,”晏驰看过来,“论武功他们没一个比得上你,最多就是拿读书人那套给你设阻罢了。要想不认怂,你带个有学问的人同去比较保险。”
二奶奶伍芸音听到这儿忽然看了眼他。
“老二说的对。”晏弘似是受到了启发,“除去文武两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刁难,无非这二者。我今日需得随父亲迎客,不如,就让你二哥伴你同去迎亲。如此也稳妥一点。”
晏驰虽然目前还只是举人功名,远远不能跟李家那些人相比,但是李家知道晏衡学问如何,必然不会走什么刁钻的路数。
既然如此,那么有晏驰去也就可以了。
晏衡看向晏驰。
晏驰支着额,看似不情不愿:“那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二奶奶看着丈夫这个样子,再次心想,这人果然不好相与。
原定的前去接亲的时间是申时末刻,晏衡纵然做了准备,为怕耽误吉时,也还是提前到了申初出发。
沿途便有许多人打趣说新郎倌猴急,他也懒得理会,倘若大舅哥们不是这么难缠,谁愿意这么猴急来着?
晏衡向来不畏人言,泰然自若地到了太师府。
耳听得锣鼓喧天,炮仗齐鸣,太师府正门大开,所见之处处处充满了喜庆气氛,满世界的都在为他们贺喜。
晏衡心下激荡,一步一行变得郑重,他虽然也不算什么愣头青,成亲这种事他也算驾轻就熟,但因为此生要娶的是李南风,所以情不自禁会想要郑重一些。
迎门的仍然是李挚,以及李家的一众子弟,看上去都挺正常的。
按章程他应该先拜见岳父岳母才能去牵新娘,李存睿夫妇在正堂,他磕了头,敬了茶,甚至还连到场祝贺的太子都行了国礼,终于也就到了该去领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