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总裁是你的妹夫!你明白吗?裴辉辉,别再自轻自贱了!”她伸手拍拍儿子发呆的脸。
门铃响了。
母子俩都顿了一下,心中都在想,门外的会是谁,还会是谁?!
裴丽华伸手打乱自己的头发,顺手把茶几上一只水杯里的水倒在手中,胡乱抹在脸上,低声对裴辉辉说:“不许叫他爸爸!不许认他!”
“为什么?”裴辉辉不解,他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抱住那个人的大腿,嚎啕着叫他爸爸。
“笨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越不认他,他就越想认你,越内疚,给你的越多,你积极了,他就会怀疑你的动机。”裴丽华打一个儿子的头。
裴辉辉恍然大悟,急急站起身走进厨房。
裴丽华打开门,门外站的果然是失魂落魄的沈毅。
两人对视着,凝望着。
沈毅向着迈了一步,裴丽华猛地关上门,沈毅抬手抵住:“丽华!是我!是我!乐山啊!”
似乎是这一句“乐山”终于打动了裴丽华。
她不再使力,沈毅推开门,抓住了裴丽华的手:“丽华,我是乐山!”
裴丽华抬起头,让沈毅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红肿了半边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裴丽华看着她,泪水夺眶而出,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你走吧,我跟你,早就没有了关系,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从前当我是死了的,就还当我是死了吧。”裴丽华颤抖着声音说完,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沈毅从身后抱住她:“丽华,丽华,原谅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丽华哭得不能自已。
裴辉辉在厨房的门后掂了掂手中的冰袋,抬腿走了出来:“妈,快来敷一敷脸——”看到沈毅,大大的愣住。
沈毅放开裴丽华,看着站在面前的,高大的年轻人,目光中都是欣喜和赞赏,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真像。
裴辉辉手中的冰袋“啪”地落到地上,仿佛惊醒了他。
裴丽华俯身捡起冰袋,柔声说:“辉辉,你下楼帮妈妈买一瓶胃药好吗?”
裴辉辉忙问:“妈你又胃疼?”
裴丽华点点头:“嗯,快去吧。”
“好!”裴辉辉抓起外套就走。
沈毅拦住他,殷殷地看着他:“你,叫辉辉?”
裴辉辉看他一眼,躲开他的目光,也不回答他,侧身从他身边走了出去,把门“咣”地带上。
沈毅一震,回头看向裴丽华:“丽华,辉辉是不是我们的儿子?”
裴丽华把冰袋敷在自己的脸上,走到沙发上坐下,冷冷道:“你弄错了,他是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有关系!”
沈毅急步走到沙发前,坐在裴丽华身边:“丽华,当年的事,我完全不知道,我回去找你了,真的找你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
裴丽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不敢搬家,怕你回来找不到我,直到后来付不起房租了,你也没有回来,我只好搬出去。我回家了,可是我不肯打掉孩子,我爸妈把我赶了出来,我东躲西藏的生下了孩子,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去找吴曼丽帮忙,我想着如果你回来找我,找不到我也能找到吴曼丽,找到她就等于找到我了。怕她瞧不起我,我一直把辉辉托付给别人照顾。她让我去她亲戚的夜总会做服务员,我就去了,因为工资挺高的,虽然是晚上上班,但这样方便我白天照顾辉辉,毕竟晚上托付给别人看孩子是容易一些的事。”
“我问她有没有你的消息,她一直说没有。后来,有一天,她把我约出去,在酒吧里,她没有来,我被人下了药——,我今天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吴曼丽找来的,是她,她故意害我的。”裴丽华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而沈毅已经完全明白了。刚刚他站在门外都听到了。
吴曼丽找人给裴丽华下的药,再拍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给他看,自己当时看到裴丽华那享受的表情就怒了,根本没有去细想。而吴曼丽是以为裴丽华已经死了,就编造了一个裴丽华移情别恋,跟着大款走了的谎言,让自己不再惦记她。
吴曼丽的心机,不可谓不深重,如果知道丽华死了,那他还会时时想起她,可是因为知道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他的心里再也没有给她留过位置了。
“我发生了这种事,没脸再见你,我被夜总会开除了,他们连工资都没有给我,我求她帮我说情,却找不到她了。后来一位老板救了我,因为我曾经帮他谈成过一笔生意,他就带我离开那里。如果不是他帮忙,我和辉辉早就饿死了,那个老板人很好,可惜没两年他就死了,出了车祸,我跟他有一个女儿,之后就靠着他那点补偿款生活,直到女儿后来嫁人,我们娘仨的生活才好起来,可惜,因为太穷了,我没有把辉辉带好,都是因为跟了我这样的妈,他才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出去谋生,没读书也没什么技能。”裴丽华伤心不已。
沈毅果然更加的难受。
“丽华,辉辉真的是我们的儿子?”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